正要說什麼,就聽身後不遠處傳來一陣輕快的語笑喧闐聲,七八個錦衣玉袍的年輕公子哥說笑著朝這邊大步流星地走來,其中多是熟面孔,比如於修凡、常懷熙、閻習峻以及華三公子等人。
“大哥,大嫂。”於修凡笑嘻嘻地與二人見了禮,朗聲邀請道,“我們打算進山去打獵,大哥,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吧!”
這些個青年都是精力充沛,一張張年輕的臉龐上不見絲毫疲憊。
想著馬上就要進山,他們一個個都躍躍欲試。
冬獵為狩,今日想必可以收穫頗豐!
蕭奕卻是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說:“小凡子,你們自個兒玩去!我可是有媳婦的人!”
言下之意是他要陪著他的世子妃,可沒空跟他們一群光棍玩。
於修凡還是笑嘻嘻的,豪爽地拍拍胸膛,說:“大哥,那你在這裡好好陪大嫂和小侄子,你要吃什麼,小弟我替你獵了!”
誰知,蕭奕卻拍了拍他的肩膀,搖頭嘆息道:“小凡子,還輪不到你!”
一句話聽得幾個年輕人面面相覷,滿臉疑惑。
忽然,於修凡的耳朵一動,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敏捷地往左邊挪了一步。
幾乎是下一瞬,一道灰影驟然從上空直墜而下,就聽“咚”的一聲,於修凡的腳邊就多了一頭死獾子。
幾個年輕人皆是下意識地抬眼看去,只見上空灰鷹與白鷹盤旋不去,灰鷹對著眾人拋下一個冰冷驕傲的眼神,就拍拍翅膀飛走了。
四周靜了一瞬,直到於修凡發出一聲爆笑聲,他笑得前俯後仰,笑了出來。
“大哥,我差點忘了,你可是有鷹養的人!”
迎上蕭奕得意洋洋的眼神,於修凡服氣了,大臂一揮,招呼著兄弟們走了。
南宮玥目送他們離去,一想到於修凡與原玉怡的緣分,她嘴角的笑意就濃了幾分。
那幾個年輕人風風火火地來,又嘻嘻哈哈地進山去了,笑聲、馬蹄聲漸漸遠去……
相比之下,蕭奕的行程則悠閒多了,先拉著南宮玥母子進營帳用了些吃食,一家三口又午睡了片刻,才慢悠悠地出了他們的帳子。
小蕭煜還未完全睡醒,在蕭奕的懷中懶洋洋地打著哈欠,就像一隻小懶貓。
此時還不到申時,太陽西斜,陽光穿過那濃密的枝葉投下一片片千奇百怪的斑駁光影,只是這麼看著,心就靜了下來。
“阿奕,我們……”
南宮玥本想提議進山隨便走走,說了一半,話音戛然而止,她的目光被右前方所吸引。
營地的西北角有一株三四人才能合抱的古樹,至少有數百年的樹齡了,那樹幹蒼勁虯曲,似虯蟠,枝葉繁茂,如一把巨傘籠罩在上空。
老樹那巨大的樹蔭下,此刻放置了數張大案,其中一張大案旁,圍著七八個姑娘,目光都聚集在中間的大案上,指指點點,交頭接耳地說著話。
南宮玥一眼就看到那幾位姑娘中有兩道熟悉的纖細身形,分別穿著一身水綠色和粉紫色的騎裝,正是蕭霏和原玉怡。
南宮玥心念一動,便改口道:“阿奕,我們過去看看。”
蕭奕從善如流地點頭,小夫妻就帶著小傢伙朝幾位姑娘走了過去。
當他們走到三四丈外時,就有一個著黃色騎裝的圓臉姑娘看到了他們,急忙福身行禮,“世子爺,世子妃,世孫。”
其他幾位姑娘也朝蕭奕和南宮玥他們看來,紛紛見禮。
南宮玥看向蕭霏和原玉怡,含笑道:“霏姐兒,怡姐姐,你們這是在看什麼,這麼入神?”
“大嫂,我剛才畫了一幅畫。”蕭霏一邊說,一邊側開身子,讓出一道空隙給南宮玥,“適才小灰停在這古樹上,我看著它姿態矯健,就忍不住畫下來了,可是……”
蕭霏說著眉心微蹙,原玉怡介面道:“玥兒,我們都覺得霏妹妹她畫得活靈活現,可她自己卻覺得有哪裡不對……”
南宮玥饒有興致地揚了揚眉,也朝紅漆木大案上的那幅畫看去。
“灰灰!”蕭奕臂彎裡的小蕭煜指著畫紙上的灰鷹,興奮地喊了出來,渾身精神一振,瞌睡蟲頓時全跑了。
只見一張偌大的米白色宣紙上,一頭矯健的灰鷹獨臥在一段虯曲伸展的老枝上,兩爪如鉤,攥緊枝幹,灰鷹的頭頸往後扭轉,鷹喙啄在鷹翅下方的細羽。這頭鷹畫得工整精細,栩栩如生,那段老枝粗勾細染,呈蒼勁之質,鷹與樹可說是疏密有致。
南宮玥不由讚了一聲,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