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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8新帝

須對大裕卑躬屈膝,他效忠的物件是他們世子爺,他需要保衛的也是他們南疆的疆土和百姓!

許校尉抬頭挺胸地走到殿中,抱拳朗聲道:“在下奉王爺之命前來恭賀大裕太子登基!”

他沒有下跪,沒有自稱“末將”,言行之間透出的意味分明是與大裕劃清了界限。

這一刻,在場的文武百官心頭都是一凜,真切地感受到如今的南疆已經不再屬於大裕了!

這一句話聽著是道賀,又似乎是示威,再一品,卻又好似有幾分威逼的味道。

滿朝寂靜,文武百官表情各異,驚懼、憤怒、疑惑、忐忑……混雜在一起,唯有太子黨的恩國公等人品出了一分異樣的味道來。

對於太子韓凌樊而言,這真的是一份賀禮。

自皇帝殯天前幾日,王都就有不少流言蜚語……到這幾日,流言已經傳得沸沸揚揚,以致朝堂上下人心動盪,這背後是誰在推動謀劃,恩國公和皇后都是心知肚明。

只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太子登基,其他的事都是其次……

韓凌樊能順利得封太子本來就是借了鎮南王府的勢,那麼現在借勢登基又有何妨?!

寶座上的韓凌樊與殿中央的許校尉四目直視,從容地笑了,溫文爾雅,道:“勞將軍替孤多謝鎮南王的好意!”

他領了蕭奕的好意。

韓凌樊話落之後,朝堂上似乎更安靜了,似乎某些浮躁喧譁的心都安靜了下來,都回到了歸處。

這一來一回的兩句話,這短短的幾息時間,謹身殿中的氣氛驟然變了!

完成了任務後,許校尉就威風凜凜地走了,把這大裕朝堂的紛紛擾擾拋在了身後。

之後,百官已經無心議事,不到一炷香後,就散了,各自出宮。

鎮南王府帶來的這個“道賀”讓朝野上下一片譁然,譁然之後,是沉寂,是對鎮南王府的畏懼,很快,流言漸漸地平息了,只除了恭郡王黨還在負隅頑抗。

當日,首輔程東陽、禮部尚書和欽天監就去了長樂宮,由禮部尚書親自上奏: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有道是:‘國不可一日無君’,太子殿下為大行皇帝所立之儲君,乃大裕正統,臣奏請太子擇日登基……”

禮部尚書話音未落,他遞上的那張摺子已經從太后的手中飛出,“啪”的一聲,正好扔在了禮部尚書的腳邊。

短短十來日,太后的鬢髮間又多了不少灰髮,一下子老了好幾歲。此刻,太后憔悴的臉上怒意滔天,手指微顫地指著前方的眾臣怒道:“皇上死得不明不白,太子這就想登基了?!簡直無君無父,不孝至極!”

滿室寂靜。

幾個大臣欲言又止地面面相覷,按照詠陽大長公主所說,她進養心殿後就發現皇帝已經死了,詠陽是開國功勳又是皇親,幾十年來在朝堂、軍中積威甚重,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誰敢將她定罪?!

但是太后說得也有理,大行皇帝死因不明,這個時候太子登基確實容易落下話柄……然而,今日謹身殿上,鎮南王的來使拋下的“威脅”就在眼前,如今也只能用折中的法子,先定下太子登基的日子再說。

所以他們才會急匆匆地來永安宮請示太后,畢竟這個時候,實在沒必要橫生枝節地得罪鎮南王府。

程東陽心中暗暗嘆息,他上前了半步,想說服太后,可是太后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渾濁的眼眸死死地盯著程東陽,冷聲下令道:“來人,給哀家宣王太醫!”

皇帝殯天之前一直龍體抱恙,那幾日每日都有太醫院的太醫在養心殿待命,皇帝殯天的那日,就是王太醫被招來檢查了皇帝的遺體,確認皇帝已經先去……

幾位大臣又交換了一個眼神,心裡隱約猜到太后想幹什麼。

不一會兒,王太醫就急匆匆地來了,直接跪地給太后和皇后請安,惶恐不安。

不過一句短短的請安,王太醫已經是滿頭大汗。

自從皇帝駕崩後,王太醫就被暫時軟禁在宮中,沒睡過一個安穩覺,如今幾乎如那驚弓之鳥般,畢竟歷來與皇帝之死扯上關係的太醫往往都沒什麼好下場。他自己丟了性命還是小事,就怕連累了家人……

太后面沉如水地看著王太醫,直接道:“王太醫,你把跟哀家說的話再跟皇后還有眾位大人說一遍!”

“是,太后娘娘。”王太醫以袖口擦了擦汗,膽戰心驚地說道,“皇上生前曾服用過五和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