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奕捻了塊芒果椰汁糕,三兩口就吞了下去,隨口問道:“小白,幽騎營的那幫小子怎麼樣?”
此刻,官語白已經恢復了正常,含笑道:“華楚聿性子沉穩內斂、善於謀略;李得廣有萬夫莫開之勇;陸平遙直言敢諫,英勇驍戰,這三人各有特點,華楚聿有領兵的經驗,只是不善交際,以後,幽騎營以華楚聿為主,由李得廣和陸平遙從旁輔助,其下再提拔幾個正副騎率……”
官語白侃侃而談,說起這些事來,他整個人就看來精神一震,容光煥發,“還有,阿奕,我打算把新銳營也叫到南涼來歷練一番。”
蕭奕漫不經心地聳了聳肩:“這些小事,小白你自己拿主意就好。”他又飲了一杯茶,沖掉糕點留在嘴裡的香甜味。
一旁的南宮玥從頭到尾都沒有插話,只是微笑地看著二人,她對軍事並不感興趣,就算是聽了,也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見蕭奕的茶杯空了,她便去拿一旁的茶壺,主動為他斟茶。
她的指尖才碰上茶壺,眼尖的蕭奕已經看到了,殷勤地說道:“阿玥,我來就好。”
他話音剛落,只見一道灰影閃過,南宮玥手中的茶壺已經被一雙鷹爪給勾走了,寒羽緊隨其後……
就算是蕭奕也難得愣了一瞬,直到南宮玥清脆開懷的笑聲驟然在殿中響起,雙鷹彷彿找到了新的樂子,抓住那個茶壺在水簾之間穿來穿去,從這頭飛進,那頭飛出,頑皮地把殿中弄得溼漉漉的一片……
南涼宮中,氣氛一片輕快閒適。
而殿試後的王都也是亦然,簪花宴後的第三日,天方亮時,早朝照常開始了。
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皇帝一掃這些日子來的煩躁,看來精神煥發。
自打舞弊案爆發以後,皇帝一直被朝臣和學子們連連施壓,要他儘快處置考官給天下學子一個公道,直到殿試之後,這座壓在他心頭沉甸甸的大山總算是被移除了。
皇帝俯視著金鑾殿上的百官,意氣激昂地宣佈這次舞弊案的結果:“……科舉擇才,黃和泰乃狀元之才,此次恩科會試舞弊純屬子虛烏有、捕風捉影的無稽之談,著令主考官和副主考無罪開釋,即日官復原職。”
聞言,不少官員都是鬆了一口氣,這事能以這種結果平息,對於朝堂而言也是大幸!
卻還是有人不甘心,朱御史上前一步,出列作揖。
他還想說什麼,皇帝已經在他之前沉聲道:“朱愛卿,你可否敢與今科狀元郎辯上一辯?”皇帝這聲愛卿已經極具諷刺之意,話中更是透著警告。
朱御史的身體一下子僵直得彷彿瞬間被凍僵了一般,呆若木雞。
頭甲三名遊街那日發生的事早就傳遍了整個王都,狀元舌戰群雄有目共睹,若是沒有同等之才學,勉強與這位狀元郎一斗,怕是要在皇帝和百官跟前丟盡顏面,等於偷雞不著蝕把米,以後他還如何在朝堂上立足?!
想到這裡,朱御史嘴巴開開合合,再也說不出話來。
其他的官員如何看不出朱御史的尷尬,心裡暗自好笑,其中一箇中等身量的官員上前一步,向皇帝躬身後,對著朱御史朗聲道:“朱大人應該是太宗時期弘道八年的進士吧?”他口中的太宗時期指的是先帝在位之時,“本官記得那一年的春闈考題論的是屯田制,朱大人也許可以和黃狀元切磋一下。”
那官員話語間透出似笑非笑的嘲諷來,朱御史的面色更為難看,汗如雨下,他那年參加會試論的正是屯田賦稅條例,一個國家建國之初,屯田制可以助國家安置流民,開墾荒地,恢復農業等等,因此在他會試的那篇文章裡是大大地肯定了屯田賦稅條例,還在此基礎上提出了自己的見解,才在會試中得了二甲傳臚,可是屯田制的弊端在此後短短的幾年內就逐步暴露了出來,早在太宗時期就已經廢除了屯田制,現在對方舊事重提,分明就是諷刺自己目光短淺……
這朝中的其他官員都知道這位江大人平日裡就和朱御史不對付,此刻提出這個建議分明就是不懷好意,想看朱御史出醜。
朱御史氣得老臉通紅,又羞又惱,卻只能僵硬地表示他對黃狀元之才學並無質疑雲雲。
話落後,寂靜的金鑾殿上,突然響起幾聲輕微的竊笑聲,顯然在恥笑朱御史的心口不一。
這點小小的波瀾很快揭了過去,根本無法影響皇帝的好心情,幾個官員奏了些不大不小的事情後,早朝就波瀾不驚地結束了……
在皇帝下旨後,南宮秦和黎古揚立刻就被釋放出了天牢,兩人相視而笑,這一次能夠全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