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軟綿了。”
這時,蕭奕從信中抬起頭來,漫不經心地介面道:“順郡王和恭郡王羽翼已豐,又豈是這樣不溫不火的手段能壓下去的?!”
說著,蕭奕就點了個火摺子,把那封信給燒了。
那絹紙在官語白和蕭奕的目光中燃燒殆盡,化成灰燼,飄落在大理石地面上。
官語白盯著那飛飛揚揚的灰燼,忽而說道:“……本屆恩科明日應該就要放榜了。”
“且靜觀其變吧。”蕭奕懶洋洋地翹起了二郎腿,隨口道,“小白,你這裡的茶我喝著不錯,可是放了果子?給我包一些,我拿去給阿玥嚐嚐……”不過,不知道阿玥現在能不能喝茶,得把那軍醫再找來問問……
書房裡,兩人悠閒地閒聊起來。
如同官語白所說,次日就是恩科的放榜之日。
一大早,貢院的門口就已經張貼上一道長長的黃底黑字的榜文,今科舉子只要能上榜,就成了貢士,最差也能混個三甲同進士。
榜文前,可說是人山人海,一片熱鬧喧譁,來圍觀的不僅是今科的考生,還有考生的家裡人,以及聞風過來湊熱鬧的普通百姓。
十年寒窗苦讀,等的就是這一日了,或是前途似錦,或是名落孫山,自然是有人歡喜有人愁,有人意氣風發有人黯然失色,或喜或悲的驚呼聲此起彼伏,更有人情緒激動得暈厥過去……竟是比菜市場還要熱鬧!
幾個落榜的學子乾脆就擠到榜文的前列,從前至後地看著榜文……
“會元,涇州黃和泰。”一個青袍學子仰首念道,微挑右眉,“涇州多才子,但這黃和泰似乎沒聽過……”
“第二名,王都李華仁。”
“第三名,旭州劉……”
“……”
“曾湖煜?!曾湖煜是第九名,這怎麼可能呢?!”那青袍學子目不轉睛地盯著榜文,不敢相信地大叫起來,他一把抓住身邊的同伴道,“宋兄,你幫我看看,曾湖煜是不是榜文上的第九名?可是我眼花了?”
那宋姓舉子也看著榜文,頷首道:“鄧兄,你沒看錯,的確是曾湖煜,可有什麼問題?”說著,他一臉疑惑地看向了友人。
鄧舉子眉宇緊鎖,沉聲道:“我和曾湖煜是同鄉,他的學問如何,我再清楚不過,他怎麼可能會中?!”
曾湖煜也不過是家中有些臭錢,才讀了鎮上最好的書院,平日裡就知道帶著一幫酒肉朋友流連花街酒巷,能中舉已是萬幸,他怎麼可能中得了貢士!
鄧舉子越想越是激動,面露憤然之色。
宋舉子知道友人因為落榜心情不好,便勸道:“鄧兄,許是這位曾公子這次恰巧發揮的好……又或者,今科的考官正好喜歡他的文章呢?”
自古以來,文無第一,每個考官都有自己的偏好,所以許多舉子在科考前會把這一條也列入考慮。
鄧舉子仍是憤憤不平,又道:“就算是考官喜好不同,可這曾湖煜委實學問稀疏平常,上屆鄉試,乃是榜上最後一名……”
“許是運道吧。”宋舉子嘆息著道,“人這運道實在難說,我剛剛看了榜文,我一個同鄉李允知才學不凡,我本以為他今科必中,沒想到竟然名落孫山。”
這時,一旁一個藍袍學子介面道:“這位兄臺,你也認識李兄啊!我和李兄同住在狀元樓裡,也覺得他才學不凡,還有涇州才子於束全,兗州才子林瓊……他們都是聞名大裕的才子,這次居然都落榜了。”
見他們說得熱鬧,附近又有幾位學子也來搭話,眾人皆唏噓不已,一時說這個上榜的學子學識平平,一時又為落榜的某人而惋惜……
每次放榜都會有一些學子覺得自己懷才不遇,貢院門口的這一些嘆息聲並沒有掀起什麼風浪,大部分人在看完榜文後就陸陸續續散去了,落榜的學子黯然離去,而那些上了榜的學子則是呼朋喚友,看來容光煥發。
“劉兄,王兄,陳兄,何兄,走!小弟今日登科,僥倖中了第七名。”一個錦袍青年對著幾個學子抱了抱拳,“今日小弟做東,我們去狀元樓喝酒去!”
“恭喜張兄了。沒準今日在狀元樓喝酒,來日就金鑾殿上被皇上御筆點為狀元。”一個學子略顯諂媚地恭維道。但他所言也並非無可能,殿試時雖然要重新定下排名,分出一甲、二甲和三甲,但是一甲和二甲的頭幾名肯定是在前十名中點出來的,否則殿試幾百人,皇帝哪有時間翻閱所有的卷子。
“是啊是啊。以張兄的才學,那是狀元之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