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來恭賀的女賓,她也不敢操勞,那些婚禮的瑣事一概不過問,全都交由了衛氏和周柔嘉處理。
隨著蕭奕在南疆積威甚重,各府的賓客對南宮玥的態度也更加恭敬。
她們都知道如今南宮玥懷著身孕,一個個都說了不少吉利話,關懷備至……
“世子妃最近胃口可好?想當初我懷我家航哥兒時,那可是吐得死去活來……”姚夫人看著南宮玥已經有些顯懷的小腹,喜不自勝的樣子好似是自己的兒媳有了身子一般,心想著:子嗣為重,只要世子爺有後,在南疆的地位也就牢不可破了。
南宮玥帶著笑,眉眼間盡顯溫柔:“這孩子是個聽話的。”
田大夫人故意斜了一眼姚夫人,湊趣道:“小世孫自然是不一般……哪像你家航兒小時候那皮得跟猴子似的。”
一句話說得南宮玥和廳裡的幾位夫人都笑了,廳堂裡和樂融融,直到一個雍容華貴、神態倨傲的中年婦人出現了。
田大夫人和姚夫人她們都認識這對母女倆,一瞬間,廳中靜了一靜。
姚夫人若無其事地先給對方行了禮:“喬大夫人。”其他人也陸續給喬大夫人行禮。
來者正是喬大夫人和喬若蘭。
南宮玥的目光在喬若蘭身後停留了一瞬,乍一看,喬若蘭如往昔般,但細看就會發現她如今眼神呆滯,沒有了曾經的靈動和神采。那些夫人給喬大夫人見禮,照道理,喬若蘭作為晚輩也該給這些夫人行禮,可是她卻沒有一點反應,心神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南宮玥不由想起上月她剛回到碧霄堂時,畫眉曾經與她說起,因為喬若蘭瘋得厲害,喬家專門給她請了一個名醫診治,那之後,喬若蘭已經大好……卻不想是這麼一個“大好”法。
人都呆成這樣了,當然不瘋了。
思緒間,喬大夫人已經走到了近前,彼此見了禮後,喬大夫人便走到一邊,坐在一位身穿石榴色褙子的年輕夫人身旁,含笑與對方打招呼:“容夫人,近來可好?”
那位容夫人沒想到喬大夫人會與自己打招呼,有些受寵若驚,忙道:“甚好……”
她話音還未落下,就聽喬大夫人又道:“容夫人,我聽說你家阿聿前不久娶了媳婦,新媳婦可是個孝順的?”
容夫人心裡咯噔一下,算是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她是容老爺的續絃,長子容達聿並非自己的親子,而是原配留下的嫡長子。她也聽聞過安家前幾日鬧出來的事,很顯然,喬大夫人這是想借自家來指桑罵槐呢。
容夫人頓時面露尷尬之色,不管是世子妃還是喬大夫人都不是她惹得起的,只能含糊地應了一聲。
對於喬大夫人而言,這一聲就夠了,她嘴角一勾,露出得意之色,拔高嗓門道:“阿聿和阿聿媳婦是孝順的,這為人子女就該如此!”
喬大夫人的脾性在南疆諸府也是眾所周知,一看她此刻的眼神表情,就知道她來者不善,廳中的幾個女客只能暗道倒黴。
果然——
下一瞬,就見喬大夫人看向了南宮玥,陰陽怪氣地說道:“世子妃,安氏雖與你年歲相近,可從明日起她就是你的婆母了,這長幼尊卑乃是人倫,不可不顧。這次的事她沒有怪罪你,你也不能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等明日給婆母敬茶的時候,可要好生與她賠罪才是。”
喬大夫人說來說去也就是這麼一番老生常談,以輩分來壓人,玩不出什麼新花樣來,就算是鵲兒畫眉幾個都可以把她的心思估摸出十之七八,眉頭都懶得動一下了,更別說南宮玥了。
南宮玥笑眯眯地看著喬大夫人,含蓄地提醒道:“大姑母,您似乎忘了本世子妃是朝廷誥封的搖光郡主。”
南宮玥是皇帝欽封的從一品搖光郡主,而安知畫雖然是鎮南王未過門的妻子,卻還沒有誥命,身份上,自然是低於南宮玥。
姚夫人眉眼一動,含笑道:“按照大裕的規矩,歷來公主、郡主出嫁,夫家都是要行君臣之禮的,先是君臣,之後才是夫妻,行家禮。”
也就是說,安知畫就算是嫁入王府,明日一早,也得先向南宮玥這郡主屈膝行禮。
田大夫人立刻意會,一唱一和地對田老夫人道:“母親,這王爺的繼室應該只是從一品吧?”
鎮南王妃本來是一品王妃,但是繼室的品級不可高於原配,所以安氏就算日後得了誥命,也不過是從一品,更別說她還無誥命在身。
田老夫人微微一笑,頷首道:“不錯。就算安氏與世子妃都是從一品,世子妃乃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