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這些個大男人連個女子都不如,如此怕死,還想搞什麼民『亂』暴動?
“鎮南王世子!”混『亂』中,那山羊鬍老者指著蕭奕痛心疾首地吼道,“是你引來了災神,這泙湖城的劫難都是因為你。今日全城數萬人葬身於此,都是因為上天不滿你的暴行!”
所有人的目光又一次集中到了蕭奕身上,如無數道利箭一般,他們彷彿終於找到了憤怒的宣洩口,矛頭一致對準了蕭奕,恨不生啖其肉,飲其血,抽其筋,挫骨揚灰。
蕭奕滿不在意地勾唇笑了,銳利的眼神彷彿在俯視著一群不值一提的螻蟻一般。
“原來這東西就是你們的災神啊!”蕭奕笑得越發燦爛,又透著一絲狡黠,如一個頑童般,卻是看得不少人心中發寒。
他的語速變慢,緩緩地又道“那本世子就要讓它有來無回!”
話語間,他的笑容又變冷,釋放出一種森冷的殺氣,一種上位者的威壓與霸氣,震懾得不少人又是啞然無聲。
但所有的眼中卻都含著化不開的絕望,這些南疆人又如何懂得黑死蟲的可怕,那可是災神啊!
區區凡人又如何敵得過神!
他們已經能夠預知到自己的下場,雙腿在微微顫抖,幾乎不敢再看了。
蕭奕慢悠悠地高抬起右臂,做了一個手勢。
下一瞬,包圍在廣場四周的那些幽騎營計程車兵都抬起了手中的弓箭,細心的人會注意到每支箭尖上懸掛著一個小小的布包。
那密密麻麻的黑『色』甲蟲已經『逼』近到了十丈外,幾乎可以聽到一隻只甲蟲如蟬翼般的翅膀在空中急速振動著,發出“嗤嗤嗤嗤”的聲音,也不知道是振翅聲還是蟲子發出鳴叫聲……
“嗤嗤嗤嗤……”
聽得人頭皮發麻。
眼看著那黑死蟲形成的蟲旋風就要席捲而下,蕭奕的右臂終於放了下來。
“咻咻……”
一道道羽箭如流星般劃破空氣,勢如破竹地『射』向半空中的黑死蟲……
可是地面上的南涼人卻依舊面如死灰,這裡的黑死蟲數以萬計,就算是一支箭一支箭地『射』,也不可能『射』得死那麼多的黑死蟲啊!
黑死蟲的速度如此之快,就連馬都跑不過它,更別說兩條腿的人了。
他們全都逃不了,他們全都要死在這裡!
大部分的南涼百姓都呆如木雞,絕望地看著那密密麻麻的黑死蟲越來越近,一個個都對著他們張開了鋸齒般的獠牙……
“咻咻……”
那些羽箭在刺中甲蟲的那一瞬,綁在其上的布包爆裂開來,白『色』的粉末在半空中瀰漫開來,與那黑『色』甲蟲混在一起,變得灰濛濛的一片……
那些南涼百姓都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傻愣愣地瞪大了眼睛。
緊接著,就見大片大片的黑『色』甲蟲從空中掉下來,紛紛揚揚,如同一片黑『色』的蟲雨。
“啪嗒,啪嗒,啪嗒……”
那些甲蟲太過密集,下面的人根本就閃避不開,落在了他們的頭上、衣袍上、鞋子上,引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人們都瘋狂地躲閃著,拍打著,扭動著身體,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亂』成了一片。
廣場中央的木臺當然也躲不過蟲屍的“襲擊”,蕭奕不慌不忙,一手替南宮玥把她的斗笠戴了回去,另一手揮起軟劍,“刷刷刷”幾道銀光閃過,那些蟲屍就被阻攔在了劍網之外。
見狀,小灰興奮極了,彷彿是找到了新的遊戲一般,抓著一頂斗笠在半空中接起蟲屍來……
扶著斗笠的南宮玥心中甜絲絲的,她是學醫之人,很多昆蟲都可以入『藥』,對這些普通姑娘家也許會怕得歇斯底里的蟲子,她一貫是視若常物,這一點,蕭奕自然是再清楚不過。
南宮玥嘴角微勾,阿奕一貫是如此,她不在意的,他會替她在意;她在意的,他就比她更在意……
她悠然望著這片密密麻麻的蟲雨,彷彿她看得不是蟲子,而是漫天的花瓣似的。
她的閒適自在自然而然地散發了出來,引得李得廣不由多看了一眼,心裡有種古怪的感覺。
世子妃還真不是普通的女子……怎麼說呢,她和世子爺還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呸呸呸,他這說的是什麼話啊!
李得廣甩甩腦袋,不再多想,把注意力集中到那些黑死蟲上……
無數羽箭還在持續地『射』出,不一會兒,廣場上遍地都是沾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