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弓弦已經開始拉緊,數百支箭矢全都瞄準了圖兀骨一行人。
“蕭世子,你一定會後悔的!”圖兀骨想起上一次『射』在自己馬前的箭矢,終究還是怕了,拉了拉馬繩,趕緊調轉馬頭。
城牆上方的倒計數還在繼續著:“二!”
與此同時,蕭奕已經輕鬆地把弓拉滿,遊刃有餘,寒光閃閃的箭矢對準了賓士而去的圖兀骨……
當最後的數字“一”落下的同時,隨著一聲弓弦嗡嗡的震顫聲,一陣銳氣四『射』的破空聲驟然響起:
“嗖——”
那支利箭如閃電般劈開空氣,急速地朝圖兀骨『射』去,連那空氣似乎都為之一震,起了一種微妙的變化。
前方的圖兀骨隱隱感覺到了什麼,試圖回頭去看,可惜已經晚了,利箭如流星般劃過,眨眼間就自他身後穿心而過,咔擦……
他似乎聽到了自己骨骼和內臟破裂的聲音迴響在耳邊,雙目瞠到極致,難以置信地看著那被鮮血染紅的箭頭出現在他的左胸口……
滴答,滴答……
血紅的鮮血自箭頭滴落下去,可是他的心臟卻已經永遠地停止了跳動……
圖兀骨僵直地從馬上摔了下去,滾落在黃泥土的官道上,一雙黯淡無神的眼眸瞪得凸了出去,彷彿不明白自己怎麼會就這麼丟了『性』命。
時間在這一瞬,幾乎停滯了。
“大人!”圖兀骨身旁的那幾個使臣驚撥出聲,一下子六神無主。
“退!”
“快回去通報大帥!”
“駕!”
他們一夾馬腹,試圖驅馬逃走。
但已經晚了!
“嗖嗖嗖……”
在蕭奕的那一箭後,所有的弓箭手齊齊拉弓放箭,密密麻麻的箭矢幾乎同時『射』出,漫天的箭雨從天而降,瞬間將那幾個南涼使臣所覆蓋……
他們甚至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就被那無數的箭矢『射』成了“刺蝟”,一個個地摔下了馬,鮮血將下方的黃泥土染紅。
這一幕看來如此慘烈,但是城牆上計程車兵們卻只覺得痛快無比。
這些該死的南涼人殺了他們南疆多少無辜的百姓,他們又有多少同袍為了奪回自己的家園、守衛自己的百姓而戰死!
還有雁定城、永嘉城如今十室九空都是南涼人造的孽,如此,他們還膽敢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雁定城外危言脅迫,真是欺人太甚!
蕭奕遠眺著那些橫七豎八地倒在城門外的屍首,眸中閃爍著一種出奇明亮的光輝,緩緩地說道:“除投降歸還城池,南疆不接受任何談判。”
蕭奕的聲音不大,但是聽在這些士兵耳中,卻如雷貫耳,紛紛朝他看了過來。
這些士兵黑亮的眼眸中都熠熠生輝,那專注熱忱的眼神近乎在看著自己的信念,他們都信心十足,相信在蕭奕的帶領下,他們將戰無不勝!
官語白在看蕭奕,也在看這城牆上的其他士兵,目光深邃,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好一會兒,他抬眼看向了東方的旭日,微微眯眼。
時勢造英雄,旭日終將在空中升起,沒有人可以阻擋它綻放屬於它自己的耀眼光芒……
阿奕,他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呢?!
不只是城牆上計程車兵們看到了剛才的一幕,百來丈外的九王朗瑪、那些南涼俘虜以及其他人也都看到了。
朗瑪如遭雷擊般呆立原地,腦中一片空白,幾乎無法思考。
剛才發生的一切完全超乎他的意料,“兩國交兵,不斬來使”,這是千百年來的規矩,蕭奕他怎敢『射』殺別國來使!難道他就不怕名聲盡毀嗎?!
朗瑪身後,那些南涼俘虜一個個也都是面『色』慘白,渾身微微顫抖了起來。
他們雖然暫時為南疆軍所俘虜,但是每個人的心頭都懷著一絲希望,希望有一天南疆會和南涼交換俘虜,他們還可以再一次回到自己的家園……
可是就在剛才那箭雨從城牆上傾盆而下的那一瞬間,他們心頭的那一點希望驟然破碎了!
相比下,四周的那些南疆平民以及南疆軍士兵的態度與這些南涼人截然不同,他們一個個都是與有榮焉,一箇中年漢子拭了拭眼角的淚花,哽咽道:“殺的好!世子爺這是為我全家報仇雪恨啊!”雁定城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像自己一樣失去了所有的親人。
“痛快!”他的一個友人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實在是太痛快了!”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介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