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抑鬱。
不過,他的心境卻仍然很平靜,就像當年在蒙古、西藏,聽不懂當地的語言,但他仍然可以和當地百姓把酒言歡,心裡也並無不快。
這一日,他仍同往日般縱馬在草原上狂奔。
“烈火”也是越跑越開心。
幾隻小鳥飛在他的頭上,一直嘰嘰喳喳地叫著,跟隨著他。
寧覺非不由得微笑起來。
正在這時,忽然遠遠的傳過來一聲清亮的馬嘶,顯得那馬神駿非凡。
“烈火”一聽,忽然長嘶一聲,彷彿瘋了一般,興奮莫名地朝那邊飛馳。
寧覺非試著想勒住它,卻沒起多大作用。他不願使太大勁,以免傷了“烈火”,便由著他的性子賓士。
過了不久,前面又傳來同樣的馬嘶,“烈火”更是激烈,連連長嘶,如風馳電掣般奔去。
很快,寧覺非便看到了遠處有一匹紅馬,那顏色與“烈火”極其相似。騎在馬上的人一身黑衣,側頭望著遠方,一時看不清他的面目。
“烈火”高興地直對著那匹紅馬奔過去,片刻之間便跑到近前,隨後猛地剎住。
兩匹紅馬伸頭觸到一起,挨挨擦擦,顯得歡喜不盡。
寧覺非瞧著那馬,脫口而出:“咦?這馬……他們是兄弟嗎?”
馬上的人這時才回過頭來,笑道:“不,他們是父子。”
寧覺非一看,大吃一驚:“你……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這人濃眉大眼,魁偉豪邁,正是剛剛宣佈登基稱帝的西武皇帝,獨孤及。
第一部 南楚篇 第二十四章
看著寧覺非驚異的表情,獨孤及呵呵笑道:“你說呢?我來這兒,是為了什麼?”
寧覺非想也不想便答:“一般來說,深入敵方心臟地帶,主要會做三件事,刺探對方的重要機密,刺殺敵方的首腦,或者收買敵人的關鍵人物。”
“說得好。”獨孤及哈哈大笑,隨即跳下馬來。“覺非,一聽你這說法便知你定是行家。來,我們走走,讓赤龍跟他兒子好好聚聚。”
寧覺非便也翻身下馬,扔了韁繩,讓那兩匹同樣神駿的紅馬著實親熱一番。
二人並肩往薊都的反方向走去。
獨孤及笑道:“看來澹臺牧還是有事情沒跟你說啊。”
寧覺非冷靜地問:“你指什麼?”
獨孤及看了看他,笑得十分開朗:“在草原上,也有祖祖輩輩傳下來的規矩,其中一條,凡賽馬節期間,所有戰事一律停止,以便所有的勇士都能前來參賽,以保證比賽的公平。北薊的賽馬節是春末夏初,我西武的賽馬節則是夏末秋初。在賽馬節到來時,我們都是會停戰一個月。”
寧覺非頗覺新鮮,不由得笑了起來:“果真如此?”
“是啊。雖然我們兩國在開戰,不過,賽馬節開始之前十天我便停戰了,以便北薊軍中的勇士趕回,好為他們的部族爭金章。”獨孤及輕笑。
寧覺非想了想,頗覺好奇:“那如果有人背信棄義,趁軍中勇士們離開了便搞突然襲擊呢?”
“那是為人不恥的懦夫行為,將受萬人唾棄,再也無法在草原立足。”獨孤及豪爽地笑道。“我們不幹那種事的,除非是南楚的那些無恥之徒。不過,我諒他們也沒那種膽量。”
寧覺非笑了一會兒,用手中的馬鞭輕輕敲了敲皮靴,看了他一眼:“那你來是幹什麼?”
“我來參加賽馬節呀。”獨孤及戲謔地笑道。
“真的?”寧覺非雙眉一挑,似是不信。
“當然是真的。”獨孤及很耐心地跟他解釋。“其實北薊和西武雖然時常爭鬥,但很多部落都同種同源。我的祖母便是從北薊嫁過來的,她出身於北薊著名的三大望族之一鮮于氏。所以,我是有資格以外戚的身份代表鮮于氏出賽的。”
寧覺非上下打量了他半晌,搖了搖頭:“你真敢在薊都露面?”
“有什麼不敢?八年前澹臺牧就那麼幹過。”獨孤及嘻嘻笑道,頗像個孩子。
寧覺非大感興趣:“真的?哎,說說。”
“澹臺牧的姑祖母是我們西武烏孤一族的美人兒,後來嫁給了澹臺的勇士,便是澹臺牧的姑祖父。八年前,澹臺牧還只是個小王爺,便悄悄跑來西武的王庭明都,代表烏孤部參加我們的賽馬節。嘿嘿,他也算是能幹的了,竟然一路奪旗闖關,大為引人注目。”
“結果呢?”寧覺非似是聽故事的孩子,連聲追問。
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