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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部分

保留。

各部大臣雖然早就紛紛上了降表奏摺,稱頌新君,但澹臺牧只封了三個人,一是遊虎,仍為定國將軍,二是荊無雙,仍是護國將軍,三是李蘇,還做鎮南將軍。這三人曾經同為南楚柱石,一鎮西北,一鎮東北,一鎮西南,便為南楚保住了十年太平。如今三人齊齊投入北薊,天下文人聞之,也只能搖頭嗟嘆。

不過,對這幾人的封賞不過只是令南楚萬民為之心安,真正引人注目的卻不在此,而是威震天下的“烈火將軍”寧覺非。

澹臺牧專門下詔,歷數寧覺非的功績,贊他忠君愛國,澤被萬民,敕封其為一字並肩王,天下兵馬大元帥,總理全國軍事,並賜免死金牌,準皇宮騎馬,殿前帶刀,賞十萬戶,又賜黃金千兩,翡翠明珠美玉兩鬥,駿馬千匹,其餘馬牛羊無數……

寧覺非躺在床上,聽古英滔滔不絕地讀著給自己的封賞,眉頭越皺越緊。

江從鸞一直在屋外迴避,聽著裡面沒了聲音,這才端著一碗藥進去。

寧覺非撐起身,從他手中接過藥碗,一口喝下,這才躺了回去,嘆道:“我要這些幹什麼?古英,你馬上替我寫摺子,把這所有封賞全都推辭了。”

古英吃了一驚:“將軍,這是為何?”

寧覺非清晰地道:“你先寫,我萬分感激陛下的抬愛看重,然後說我體弱多病,不堪重負,恐難以擔當大任,為免誤國誤民,請准予辭官。”

“將軍,這……”古英一臉為難。

寧覺非看著他:“古英,你現在仍是我的師爺,不打算聽我的吩咐了嗎?如果你不寫,也可以,就回雲大人那兒去吧,不用再呆在我這兒了。”

古英立刻躬身道:“是,將軍,古英這就去草擬個摺子。”

待他出去後,寧覺非看向江從鸞,溫和地說:“從鸞,你這就離開吧。”

江從鸞大驚失色:“覺非,你這是何意?難道是厭棄我了?”

“怎麼會?”寧覺非輕笑,拉過他的手,讓他坐到床邊。“別這麼不自信,先聽我說……”

等古英拿著擬好的奏摺走回來時,江從鸞眼圈紅紅地站在牆角,背對著寧覺非,顯得十分委屈。

古英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寧覺非卻道:“不用管他。摺子擬好了嗎?”

江從鸞霍地轉身,微著顫道:“覺非,不,寧將軍,從鸞想回鄉去看望父母,這便告辭了。”

寧覺非微笑著說:“這樣也好,如今天下初定,你父母不定有沒受驚,你回去看看也好。古英,你從我的俸銀裡拿一千兩出來,贈給從鸞,他照顧了我這麼久,我很感激。”

江從鸞一聽,頓時淚如泉湧,低低地道:“不用了,覺非,我照顧你……不是為了錢。”

古英聽他要走,自是正中下懷,馬上快手快腳地出門,拿過來一張千兩銀票,誠懇地遞給他道:“所謂窮家富路,你既是要單身上路,身上總要有點銀子,這是將軍的一點心意,你就收下吧。”

江從鸞低著頭,半晌,才伸手接了過去。他對著寧覺非躬身施了一禮,隨即匆匆走了出去。

寧覺非看著他的背影,輕嘆一聲。

當晚,江從鸞便離開了望北苑。

等到古英把摺子遞到臨淄後,寧覺非似是放下了心頭一塊大石,又是常常昏睡,人也變得十分沉默。

三日後,雲深快馬自臨淄趕來,出現在他的面前。

寧覺非看著他,見他也瘦了不少,便道:“你國事繁忙,日理萬機的,有什麼事讓人過來說一聲就行了,也不必自己親來。”

雲深走到床前,聲音極柔和,情緒卻有些激動地問:“覺非,你上表辭官,讓陛下很是不解。你如今功高蓋世,威名播於天下,又如此年輕,正是大展鴻圖的好時候,卻為何想激流勇退?你告訴我,你現在到底想要什麼呢?”

“那些東西,都是身外之物,毫無意義。”寧覺非躺在床上,微笑道。“我現在只想告老還鄉。”

雲深看著他溫和平靜的笑臉。在這一世,他不過才二十一歲,卻已沒有年輕人應該有的雄心壯志、血氣方剛。此時此刻,他眼神沉鬱,神色平靜,雖是滿臉病容,卻更顯得不食人間煙火,一派仙人之姿。他忍不住過去,緊緊擁抱住他,輕聲說:“未老莫還鄉,還鄉須斷腸。”

寧覺非沒力氣掙脫他的懷抱,只是淡淡地道:“回不去了。”

雲深聽了,心裡一酸,眼淚落了下來。他忽然熱血上湧,再也無法控制自己,抬頭吻上了寧覺非的唇。他輾轉地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