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哪裡去?是誰把呂布的赤兔馬與方天畫戟偷走了?我時遷也是瞎了眼睛,本來還欽佩你單騎入洛陽刺殺董卓的壯舉,以為你是個英雄好漢,原來是個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偽君子!我憑這兩件寶物去投奔誰也能夠換個一官半職吧?到了你這裡卻換來砍頭的結果,這世上還有比我時遷冤枉的人嗎?”
“走,出去!竟敢消遣我家將軍,看老子不把你的頭顱砍得滿地亂滾!”幾個刀斧手不容分說的把時遷向帥帳外面推去。
“小人冤枉呢,就是借我幾個膽子也不敢消遣將軍。”時遷趕緊停止了心中的吐槽。大聲求饒。
薛仁貴面賽寒霜,冷聲道:“揣著一把五銖錢,彆著一把生鏽了的破劍,就擅闖大營聲稱獻寶,不是消遣戲弄本將,又是什麼?”
命懸一線,時遷也只能忍痛割愛,急忙把腰間的佩劍摘下舉起:“小人並沒有戲弄將軍,我所獻的寶物就是此劍!”
只見時遷手裡拿著的劍包括劍鞘在內。長約七尺,劍鞘陳舊簡陋,用來裝飾的金屬部件甚至已經鏽跡斑斑,就算扔在大街上。只怕也沒有幾個人肯彎腰去撿。而時遷卻聲稱所獻的寶物就是這把破劍,登時讓薛仁貴與幾名親兵怒火更熾。
“速速把這廝砍了,拋屍荒野!”薛仁貴被這小賊三番五次戲弄。陡生一股怒髮衝冠的怒意。
“嗆啷”一聲響,時遷拔劍在手:“小人冤枉啊。這劍鞘是舊的,但裡面的劍卻是削鐵如泥。吹毫斷髮的寶劍啊!”
伴隨著時遷拔劍在手,眾人直感到滿帳生輝,寶劍璀璨的鋒芒散發著青幽幽的光芒,讓人頓生砭膚的寒意。不用仔細端詳,只是站在遠處隨便搭眼一瞧,就知道這絕對是一把曠世寶劍。
“哦……這是何劍?來自何處?”
看到了時遷手裡的寶劍,薛仁貴才知道自己誤會了時遷,原來他把寶劍做了偽裝,並非消遣戲弄自己,當下揮手示意親兵把時遷押回來,沉聲問道。
時遷總算長舒了一口氣,一邊在心裡咒罵薛仁貴,一邊拱手作揖:“回將軍的話,這劍叫做青虹劍(原字打不出來)……”
“青虹劍?這不是曹孟德的佩劍嗎?”薛仁貴皺眉問道。
時遷已經看出來薛仁貴厭惡盜賊,本想撒謊說這寶劍是自己祖傳的,不料薛仁貴一口說出了它的來歷,只好硬著頭皮承認:“回將軍的話,這寶劍的確是曹操的……”
“那就是你偷來的了!”薛仁貴也不多問,直接給時遷的行為做了定義。
時遷撇撇嘴,既然薛仁貴已經認準了自己是小偷,再辯解也是無益,“不錯,此劍曹操交給夏侯恩佩戴,被小人在前些日子潛入夏侯恩身邊,伺機偷盜而來。俗話說‘寶劍配英雄’,那夏侯恩只是無名之輩,如何能夠配得上這把寶劍?因此小人以身犯險,從曹營中拿了出來獻給將軍!”
“偷……了出來。”薛仁貴咳嗽一聲,給時遷糾正道。
“好吧!將軍說是偷那就是偷!”時遷無奈的皺皺眉,一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表情。
薛仁貴剛剛有所好轉的臉上再次佈滿寒霜,思忖片刻,冷聲道:“曹將軍乃是陛下臣子,你偷了曹操的劍來獻給我,傳出去後只怕影響惡劣。這把劍本將暫時收下,回頭交給陛下處置!似你這般品行不端之人,我薛仁貴不會收留,你走吧!”
時遷此刻已經對薛仁貴恨之入骨,“你孃的,吞了我的寶劍還汙衊我的人,完了還不收留我,姓薛的你真是夠卑鄙,這筆賬絕不能算完!”
“既然將軍看不上小人,那時遷也不勉強,小人這就告辭!”
時遷做出一副被嚇破了膽的樣子,一邊躬身作揖一邊後退,一不小心把薛仁貴的兵器架給撞翻在地。三丈長的方天畫戟頓時跌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
“哎呀……小人該死,小人該死!”
時遷慌不迭的抓起薛仁貴的方天畫戟插進兵器架中,看似無意實則有心,只是插中了戟柄的孔,固定戟杆的那個孔並沒有插入,只是靠在了兵器架上。整個動作完美而自然,絲毫不會引起任何人注意。
“小人告退,告退!”
在方天畫戟上做了手腳,時遷再次拱手向帥帳外面退去,每後退一步都悄悄打量著薛仁貴帳篷的佈局,把畫面牢牢的印在腦海裡。
時遷走後,薛仁貴把青虹劍收了起來,這出鬧劇就此落下帷幕。又閒看了一會兒兵書,然後熄燈上床入睡。
夜色深沉,薛仁貴大營裡不時有巡邏兵來回穿梭,寨柵外面也是戒備森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