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須陀哭喪著臉辯解,發現自己身上的疑點越來越多,越描越黑,看起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楊素一臉憎惡:“好……姑且算你所言是真,可這次為何是你最先刺探到漢軍在長社囤糧,並言之鑿鑿的說馮勝酗酒。”
“末將被岳飛算計了!”張須陀咬牙切齒,一副恨不得咬岳飛一口的樣子。
楊素連聲冷笑:“好……本帥再相信你一次,因為判斷失誤才中了漢軍的誘敵之計。為何史萬歲戰死、夏侯尚戰死,而你卻毫髮無損的歸來,部下的兵馬也僅僅損失了幾百人?”
“這……這,或許是末將運氣好吧!”張須陀終於體會到了百口莫辯的滋味。
郭炎上前一步,拱手稟報道:“回楊公的話,當時末將是張須陀的副將,伏擊的漢軍看到‘張’字旗號之後便胡亂的放了幾箭,並沒有全力攻打,任由張須陀率部離開。”
呂商也上前一步,稟報道:“末將當時也與張須陀一路,就在撤退之時漢軍曾經大聲提醒他奔西北方向繞道許昌。張須陀依言行軍,果然一路暢通無阻,不曾折損一兵一卒便安然無恙的來到了許昌城外……”
聽著一樁樁不利於自己的訊息,張須陀不由得急火攻心,破口大罵:“岳飛、孫賓設計坑我,楊公莫要中了他們的詭計,末將冤枉啊!”(未完待續。)
一千一百六十八 猛將之殤
現在的局面對於張須陀來說,已經不是簡單的誣陷,也不是一封書信的事情。
而是從兩年之前陳宮被救開始,張須陀就陷入了巨大的深坑,縱然渾身是嘴也已經說不清楚。種種疑點指向張須陀勾結東漢,讓他百口莫辯,縱然像楊素這般睿智之人,也已經無法看透真相。
當初陳宮被從洛陽天牢中救走,東漢的錦衣衛拿的就是張須陀的令牌。而現在第一個刺探到岳飛在長社縣囤糧馮勝酗酒的人也是張須陀,而史萬歲、夏侯尚相繼戰死,幾乎全軍覆沒,而張須陀卻幾乎安然歸來,更是讓人疑心大起。
到現在如山的鐵證被搜了出來,眾人方才恍然頓悟,哦哦……原來是這個樣子啊,原來是張須陀吃裡扒外暗中勾結東漢,所有的疑問一下子迎刃而解,縱然張須陀渾身是嘴也說不清了!
楊素臉色鐵青,伸手從下頜揪下了一個鬍鬚,冷聲問道:“張須陀,我待你也算不薄,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可說?”
跪在地上的張須陀面色如土,嘆息道:“楊公待我張須陀恩重如山,我的頭顱隨便拿去,但末將不能接受的是死後還要揹負叛徒之名,我死不瞑目!”
楊素卻不想再聽張須陀的狡辯,揮手叱喝一聲:“來人,把張須陀給我押解下去,天亮之後,當著三軍將士的面梟首示眾!”
“諾!”
郭炎、呂商齊齊的拱手答應一聲,一起動手把張須陀押解了下去。
楊素面無表情的揮揮手,示意眾將校後退:“真相已經大白,如山鐵證面前容不得張須陀抵賴,明日在三軍面前斬首示眾,以儆效尤!你們都各自退下休息吧,東漢大軍隨時都會來進攻城池,大家要做好惡戰來臨的準備。”
劉無忌與淩統此刻領了差事,與幾十個家丁圍成一圈挑著燈籠照明,對於庭院裡發生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看到楊素把張須陀收監了起來,心中不由得對孫臏愈發欽佩。
“孫尚書果然料事如神啊,一切都在按照他的預測發展,接下來我們只需要混進地牢中說服張須陀,讓他棄暗投明,開啟城門迎接大軍入城,則許昌唾手可得!”
月色皎潔,鳥鳴蟲啁,喧鬧了好一陣的曹府漸趨寧靜。
“我沒有背叛楊公,我也沒有背叛洛陽朝廷!”張須陀在一幫彪形大漢的押解下被投進了曹仁府邸的地牢,一路上不停的大聲嚷嚷,為自己鳴冤。
地牢裡面潮溼陰暗,因為曹魏急需用兵,所以關押的囚犯已經被全部提出來投入了軍營,因此許多囚牢都已經發黴,只有幾個獄卒在門外巡邏。
呂商舉著火把走在前面,自懷中掏出火鐮點燃了懸掛在牆壁上的青銅油燈,一連點燃了幾盞之後,地牢中終於有了一些生氣。
“吱呀”一聲,生鏽的摺頁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幾個彪形大漢七手八腳的把五花大綁的張須陀塞進了囚牢中,並狠狠的在屁股上踹了一腳:“在如山鐵證面前還敢狡辯?乖乖的在裡面等死吧!”
張須陀悲憤交加,扯著喉嚨咆哮道:“郭炎、呂商,你們也曾經在我手下聽令,本將待你們也算不薄,為何非但不替我求情,反而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