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看不起我,只有周夫人不嫌棄我,對我挺溫和的。” 明菲見她雙頰上飛著薄薄一層不正常的紅暈,心下有些明白,也不好明著勸她,只得道:“行,下次我喊你。”佯作不經意地嘆了一聲,“將來他們回了老家,這裡就只剩下周清一人,還不知她要哭成什麼樣子呢。” “他們要回老家?”龔婧琪的臉果然白了幾分,很是不安。明菲此時已經完全明白了,很肯定地道:“那是自然,葉落歸根,他們本就不是這裡的人氏,就算是周大人沒出事,也遲早要走。。。龔婧琪捏著帕子,默了片刻,還是很堅定地道:“嫂嫂,你什麼時候去,記得叫我一聲。”
金簪目送著龔婧琪的背影遠去,擔憂地道:“奶奶,您真要帶她一起去?別出了什麼事情,過後又賴在咱們身上。”
明菲道:“有你我盯著,會出什麼事?再說,她也不會。”龔婧琪沒生著明姿那種膽子,就算是心中真的掛念,也只敢遠遠看一眼,不敢越過雷池半步,帶她去周家,也無非就是一個心死心不死的問題而己。多去上幾次,周夫人那樣的人精不可能不明白,若是沒那意思,讓她早點死心也好。
明菲正囑咐金簪去將陳氏帶親的幾樣風味乾貨各取些來,預備稍後帶過隔壁去,白露在簾外道:“奶奶,虞莊頭來了!”
怎麼這個時候突然來了?算算嬌桃就是十月初的預產期,莫非是生了?明菲興奮池道:“快叫他來簾外回話。
第228章 失足
虞祝垂著手立在簾外,面色有些發青:“回大奶奶的話,昨天夜裡生的,母子平安。是個大胖小子,有七斤重。”
明菲大喜,忙叫人去將早就備下的金長命鎖、小衣服、小被子、米、油、糖、雞、雞蛋等物打包,又讓花婆子第二日就跟著虞祝去莊子上照顧嬌桃。花婆子早就笑得合不攏嘴,聞言忙道:“奶奶放心,奴婢一定把人照顧得好好的。”
白露笑著去請虞祝:“虞莊頭,奶奶讓我領你下去吃飯,今日晚了,就先歇下,明日你再接了花媽媽一道去。”
虞祝很是不安,突然跪下道:“奶奶,小人有負您的重託。請奶奶懲罰小人吧。”
明菲隔著簾子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聽他的聲音有些不對勁,忙道:“這是怎麼了?地上涼,先起來說話。”
已是初冬,地上透骨的陰冷,虞祝也冷,卻不敢起身,埋著頭低聲道:“梅子被江水沖走了,我們僱人順著江邊打了火把尋了三天兩夜,也不曾找到,想必已是不在了。請奶奶示下,該當如何?”
梅子那日說要去江邊買些江鯉來給嬌桃做湯,她慣常去的,每次來去都無事,何況這次又是和莊子裡一個大娘結伴去的,大家也就沒當回事。誰知天色晚了,那大娘方哭哭啼啼地拿著一隻鞋回來說,人失足掉下江去了,江水湍急,轉眼就不見了人。
嬌桃的預產期本還差幾天才到,聽聞此事,一急一嚇之後,提前發動。出事後虞祝本就想來稟告此事,卻因嬌挑生子,又恐其他人說不清楚,便耽擱了些時辰。
“死了?”花婆子驚訝之極,這奸猾的丫頭就這樣死了?
虞祝沉重地點頭:“凶多吉少。”一個嬌滴滴的女孩子,除了是死了還能是怎樣?莫非還能跑了?先不說官府對逃奴懲處得極重,就說她那嬌滴滴的樣子,自由自在的過日子不好,跑了又能得什麼好?又能跑到哪裡去?不被人賣了才好,誰會跑啊。
明菲沉吟片刻,讓花婆子犯虞祝扶起來,道:“既是意外,也不是你們的錯,你不必自責。你把當時的情形細細說給我聽。”
聽完虞祝的敘述,明菲嘆了一口氣:“她這命怎麼就這麼苦呢?罷了,這是意外,並不是你們的錯,是她命當如此,給她做場法事超度了吧。”
那婦人並未親眼瞧見梅子落入江中,只聽到一聲呼救,看見一隻扔在江邊的鞋,和在水上漂著的一件衣服,就斷定人落了江,遍尋兩天兩夜,也不曾見著人,屋子裡衣物未動,銀錢卻只剩了幾錢碎銀。她可是記得,光梅子去莊子裡時,她就賞了梅子二十兩銀子,更不說梅子從前攢的那些銀錢。這一切都說明,梅子是走了,而非死去。
見主家認定了是意外死亡,虞祝一顆懸在半空中的心總算是穩穩地落在了胸膛裡:“大奶奶仁慈。”
明菲道:“叮囑大夥小心些,莫要再失足。下去吃飯罷。”
見虞祝退下,花婆子小心翼翼地看著明菲的臉色道:“奶奶,梅子她……”梅子是個什麼人,她清楚得很,那般惜命愛命,聰明伶俐,哪裡會這麼容易就死啦?再聽虞祝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