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跳上了一輛改造出來的偏廂車,就像春秋時代的武將一樣,站在這輛馬拉的戰車上,接過身旁錦衣衛遞過的箭拉開了那張巨弓,與此同時那拉車的戰馬邁開步子緩慢向前。就在這輛戰車行駛起來的瞬間,楊豐手中弓弦鬆開,巨箭呼嘯而出,帶著紅色的尾羽掠過天空,轉眼間一百多米外一名正在指揮作戰的清軍將領就被釘在了地上。
“殺韃子,朕與你們同在!”
在馳騁起來的戰車上,楊豐用他的巨弓不斷給城外清軍軍官點名,同時不斷向他經過的明軍士兵高喊著。
內穿三層甲外面罩著那件超大號龍袍的他就像一面旗幟般,在寧遠城牆上不斷移動著,在他的移動中那一米半長的利箭不斷射出,幾乎每一箭都射死一名清軍軍官,以至於看到他的身影移動過來,正衝鋒的清軍都下意識停下,用盾牌趕緊護住自己,軍官更是以最快速度衝進士兵最密集處。但這沒什麼用處,那原本應該是床弩上使用的弓箭,根本就不是盾牌能夠阻擋,絕大多數情況下都是連人帶盾一起射穿。
清軍士氣跌落到谷地。
而明軍士氣幾乎爆了,在皇上的喊聲中,他們手中的箭和子彈不斷射出,而那些大炮和弗朗機同樣裝填了散彈,不停地近距離轟擊清軍步兵,城外清軍的死屍不斷堆積,甚至有些地方已經開始出現停止不前的。
畢竟那些清軍不是機器。
八旗是悍勇,可並不代表他們不怕死,他們沒有大炮,沒有衝車,甚至就連雲梯都快被轟沒了,他們只能使用最簡陋的武器去進攻一座他們二十年沒有攻克的城堡。而城堡上還有一個怪獸級別的猛將,還有無數士氣旺盛計程車兵和他們手中大炮鳥銃,這完全就是在浪費他們的生命,在楊豐繞城的馳射中,越來越多的清軍腳步慢了下來,甚至一些將領都開始退縮。
楊豐的巨弓可是專殺軍官。
光上幾次戰鬥,清軍牛錄級的軍官就讓他射死了整整二十一個,甲喇五個,另外還加上了伊爾德和李思忠這兩個三等梅勒章京,如果再算上雖然不是他殺死但間接被他害死的艾度禮,光將領就快湊出一個整旗了。五牛錄一個甲喇,二十一個牛錄就是四個多甲喇,而五個甲喇就是一個整旗了,正好配上艾度禮一個統領旗務的固山,再加上左右兩個梅勒章京,也就還缺四個牛錄,要不就是一個完整的旗了。
現在清軍將領看見楊豐就心驚肉跳。
但多爾袞還在催促進攻。
那些清軍將領看著寧遠城上可以說耀武揚威的楊豐,再看看首山上那面代表著繼續進攻的旗幟,一個個咬著牙向前磨蹭,好在他們的數量眾多,在丟下了無數的死屍之後,主攻的威遠門正面,清軍終於到達護城河邊,然後他們向兩邊一分,後面推著車子扛著木頭的炮灰開始發瘋一樣衝向前,準備去填平那道水已經很深的護城河。
而同時城牆上火力更密了,尤其是那些大炮和弗朗機,在這樣的距離上用散彈直接一掃一片。
那些實際上是奴隸的炮灰們夾在城牆上的炮火,還有後面清軍的驅趕中,就像被屠宰的牲畜般一片片倒下,很多人甚至連死屍都填進了護城河,反正他們的任務就是填出通道,用死屍來填也算完成任務了。
好在這些炮灰還是很有用的,數以千計死屍和他們攜帶的土木填進護城河,一條勉強可以透過的攻擊面終於填出來,然後那些重甲的清軍步兵毫不猶豫地冒著明軍炮火衝向城牆,在和那些炮灰一樣一片片倒下的同時,終於有飛梯搭到了城牆上,盾牌護頭手持柳葉刀的清軍士兵開始向上爬。
城牆上的明軍毫不客氣地用石頭狼牙拍之類東西往下砸,將那些飛梯用木槓推倒,甚至往下砸石灰瓶子,更狠的是用燒開的大糞湯往下潑,而且還是加了毒藥的大糞湯。
而清軍同樣也不斷向前,第一批死了第二批接著上,第一批飛梯倒了第二批上,在雙方的殊死搏鬥中,城牆下面的死屍越堆越高,同時更多的護城河段被炮灰填平,清軍的攻擊面也越來越寬。這條恐怖死屍帶在城牆下不斷向兩邊延長,他們就像湧入決堤口的洪水般,湧入用死屍填出的通道,一刻不停地撞擊著寧遠的城牆,並且不斷地擴大著通道的寬度,在後面計程車兵擁擠下,前面的清軍甚至踩著腳下越來越高的死屍,在逐漸地拉近著與城牆頂部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