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真正的血戰啊!”
楊豐站在戰車上,看著前方清軍的突破口感慨地說道。
那裡已經完全可以說是屍山血海,城牆下堆積的死屍甚至都快接近了城牆高度的一半,就像滑坡的山體般斜向外一直延伸過護城河,那些踩著死屍依然在洶湧向前的清軍,讓他想起生化危機電影裡的喪屍。而城牆已經變成了血紅色,這不僅僅是清軍的血,也有城牆上明軍的血,雙方甚至已經開始了短兵相接,蒙著盾牌的清軍重步兵手中柳葉刀和城牆上明軍的長矛不斷撞擊,互相殺戮的鮮血肆意流淌。最危險處的清軍甚至已經衝上了城牆,正在和明軍兇悍地廝殺著,他們的死屍不斷跌落下城牆,而在那道用死屍填出的通道後面,無數清軍密密麻麻擁擠著向前。
不得不說八旗的確悍勇。
即便是如此重的傷亡,在沒有得到撤退命令的情況下,他們依然在悍不畏死地向前,也無怪乎他們橫行幾十年。
但可惜……
“該結束了!”
楊豐說著突然間換上了一副猙獰的笑容,然後他縱身跳下了戰車,一伸手從城牆後面拎起一個他最愛的巨型火藥包。
“點火!”
皇帝陛下說道。
一名扈從的錦衣衛立刻把火摺子杵到了引信上,就在火星迸射的瞬間,他毫不猶豫地一頭趴下了,幾乎同時皇帝陛下將這個實際重量接近兩百斤的大殺器向上一甩,緊接著就如同流星錘般在自己頭頂舞動起來。
城外那些清軍後面,一名正在指揮作戰的將領下意識地尖叫一聲,然後發瘋般掉頭撞開後面的部下向後狂奔,然後所有正在進攻的清軍全看到了這一幕,看到了城牆上那個穿著龍袍的殺神,當然還有他頭頂那個舞成殘影,甩出火星的巨大火藥包,於是這些原本洪水般撞擊城牆的清軍,又發瘋一樣混亂地掉頭往回逃。
“射擊,開火,阻擋他!”
在他們中間一個沒跑的將領拼命吼叫著,同時抬手砍翻了一名試圖逃跑計程車兵。
緊接著他身旁鳥銃手就瞄準楊豐扣動扳機,尤其是楊豐頭頂那個高速轉動的火藥包,更是首要攻擊目標,在黑火藥的硝煙中子彈呼嘯飛出,但卻像泥牛入海般消失在楊豐身上,無論是三層重甲的他還是被多層棉被棉甲生牛皮和鐵鏈捆綁的火藥,都不是這些子彈能夠攻擊到的,楊豐也不可能犯這種低階錯誤。
“妖,妖怪啊!”
這下子清軍更混亂了。
尤其是再聯想他的種種恐怖傳說,那些已經對他積攢了太多恐懼的清軍在這一刻總爆發,在那倒黴的將領暴怒吼叫聲中,逃跑的清軍瞬間將其撞倒然後直接淹沒了,幾個包衣剛想上前救主子,緊接著也同樣被潰兵撞倒踩在了腳下,此時所有在楊豐前方的清軍都在不顧一切地逃離。
但可惜已經晚了。
就在他們亂成一團時候,楊豐大吼一聲鬆開了手。
那火藥包掛著風聲飛出,瞬間就到了三十米外,恐怖的火團彷彿撕裂空間般炸開,熔岩色的怒濤狂暴地拍向下面。
下面是無數擁擠在一起的清軍。
早有準備的明軍,包括他們的皇帝在內,連看都沒顧上看那壯觀場面,所有人齊刷刷抱頭趴在了女牆後面,然後狂暴的氣浪伴著天崩地裂的巨響,夾著無數人體碎塊,就像颶風般從他們頭頂撞了過去,甚至連最近處一門弗朗機都差點被這恐怖的力量掀翻了,那些殘肢斷臂組成的血雨緊接著如同冰雹般砸下來,甚至就連落在城牆內的都不少。
“太兇殘了!”
爆炸過後楊豐頂著一頭血淋淋的碎肉爬起來,趴在女牆後面驚悚地望著城外說道。
原本護城河對面正在湧入突破口的清軍位置,現在已經看不到一個活人了,那條用炮灰死屍填出來的通道,實際上也就不足五十米寬,因為急於突破城牆上的防禦,周圍的清軍全都在洶湧著衝進這個突破口,所以那密度是相當大的,幾乎就跟糖塊上的螞蟻一樣,他這個火藥包的威力那是一點沒浪費。連城牆下正在往上衝的,再加上後面增援的,基本上以爆炸點為中心,半徑三十米內無一倖免非死即傷,估計論數量的話一千人都不只。尤其是為了能最大限度捆紮結實,他那火藥包外面是纏滿了鐵鏈子的,這些鐵鏈子基本充當了裝填鐵釘子碎玻璃的角色,十米高度空爆的結果,是讓那些炸碎的鐵塊天女散花般,最遠甚至打到了近四十米外,無數清軍正在地上掙扎著哀嚎。
整個戰場的兩軍被他這一下子又給震懵了,爆炸範圍之外那些清軍全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