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剎那間,一百九十六公斤重花崗岩圓球,就以接近音速撞擊在包磚的夯土城牆上。
然後無數碎塊迸射。
炮彈的碎塊,城磚的碎塊,夯土的碎塊,就彷彿噴射的散彈般向四周飛出,隱約間連那城牆都微微的顫抖了一下,與此同時在靠近迎恩門不遠處城牆正中多了一個巨大的疤痕,幾乎就在這個疤痕出現瞬間,撞擊的力量震開了上方的夯土,超過十米寬的一塊城牆就如同那滑坡的山體般轟然塌落,連同上方十幾名尖叫的清軍士兵一起墜下,轉眼間消失在塵埃中。
明軍一片寂靜。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城牆上,看著那彷彿被什麼怪獸啃了一口般多出來的瘡口。
“這威力到底還是不行啊!”
然後就聽見皇帝陛下多少有些不滿地說道。
“噗!”
曹友義一口老血差點噴出。
“裝彈!”
緊接著他嚥了口唾沫喊道。
那門神威無敵大將軍炮前大群士兵也迅速清醒,趕緊開始為自己的大炮重新裝填彈藥。
很快第二枚炮彈裝完。
“開火!”
曹總兵大吼一聲。
第二枚炮彈帶著恐怖的呼嘯聲驟然飛出,準確地打在上一枚炮彈製造的創口上,然後就看見那道城牆就彷彿被筷子狠狠捅了一下的豆腐般,在向後飛濺開的無數碎塊中,赫然多出了一個巨大的豁口,很顯然被直接被打穿了,畢竟第一枚炮彈實際上已經削去了城牆頂部近一半的厚度,而且破開了最堅固的包磚外殼,而這枚炮彈則完成了剩餘的工作,但這還不夠,這並不足以成為突破口。
“”繼續!”
曹友義吼道。
而就在同時,在這門巨炮兩旁超過五十門大炮一字排開,向著豁口兩旁城牆也發出怒吼,十幾斤重的炮彈以不超過兩分鐘一輪的速度,不斷擊碎磚砌的女牆,帶著同樣如炮彈般的碎石收割城牆上清軍的生命。而那門巨炮則以緩慢,堅定,無可阻擋的氣勢,以三分鐘一發的速度,不斷將一枚枚近四百斤重的花崗岩炮彈砸在那道豁口處,不斷地擴大著豁口寬度降低著城牆的高度。
楊豐負手而立,用深邃的目光看著迅速崩塌的廣寧城牆。
那豁口很快就變成了一道寬逾二十米的通道。
“陛下,可以了!”
曹總兵在一旁低聲說道。
與此同時在楊豐另一邊,隨著一連串戰馬的嘶鳴,他的巨型戰車緩緩停了下來,只不過這輛戰車已經變了樣子,在車上多了一個巨大的鋼製圍廓,兩塊一米半高三米長的鋼板成銳角橫在車前部,向外一面密佈著半尺長的尖刺,看上去相當的兇殘。
楊豐隨手拔起斜插前方的巨型陌刀,然後縱身跳上馬車,站在圍廓後面,手中陌刀向前一指大吼道:“大明的勇士們,前進,跟隨朕,為朕而戰,為你們的皇帝而戰!”
他身後立刻響起海嘯般的吼聲。
就在這吼聲中,一名身披重甲的鼓手開始擂動車上戰鼓,伴著雷鳴般的鼓聲,馬車緩緩開動起來。
一身紅色龍袍的楊豐拎著霸氣的陌刀,站在那圍廓後,他背後是瘋狂敲擊的戰鼓,十二面龍旗迎風獵獵,在他的兩旁整整三萬攜帶著各種攻城器械的明軍列陣向前。如林的旗幟下面,一名名將領手持武器端坐馬上,全身甲冑計程車兵踏著大地都為之顫動的步伐,用雁翎刀敲擊著盾牌,帶著狂熱而又堅毅地表情,跟隨他們的皇帝不斷吼叫著向前,如洪流般漫過了積雪的大地。
在他們的後面,所有大炮瘋狂地噴射火焰,炮彈的呼嘯不斷從他頭頂劃過,在前方廣寧城牆上製造一個又一個瘡疤。
然後清軍的反擊開始了。
床弩的巨箭呼嘯而至,在鋼製圍廓上無奈地倒飛出去,大型抬槍的子彈同樣呼嘯而至,但鉛製彈丸卻只能在五毫米厚鋼板上打出一個個凹痕,至於那天空中落下的羽箭,就像是無奈的嘆息。
頭上帶著不鏽鋼笠盔的皇帝陛下,透過面罩的防彈玻璃,用傲然地目光看著城牆上那些絕望的八旗勇士。
“殺!”
他長刀一指怒吼一聲。
緊接著他腳下馬車開始了全速狂奔,與此同時他兩旁所有明軍也都開始了全速狂奔,兩百多米的雪原轉眼衝過,狂奔的馬車上楊豐突然把陌刀插在腳下,然後抓住兩旁的鋼管雙臂同時用力向上,一下子把那整個鋼製圍廓提了起來,就在馬車停在護城河邊的同時,他就提著這個上千斤重的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