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的確挺令人意外,但既然都賜宴了,也就不會再揪著他們不放了,也就是說皇上終究還是饒過他們了,說到底這不論哪朝哪代,皇上都是得用著他們老祖宗那牌位的。之前無非就是孔胤植在牆頭草的問題上表現得太招搖,讓皇上憋著一口怒氣沒發洩,而如今孔胤植都讓天火燒死,這皇上眼看要重回北京了,自然也要考慮一下將來的統治。這樣孔家的重要性立刻便凸顯了出來,皇上也明白還是得用孔家的,算來孔家受罰雖然免不了,但家族卻可以保住了,只要家族保住剩下就都好辦了。
然而緊接著他們全傻眼了。
因為緊接著那些錦衣衛就用粗瓷大碗給他們裝來了賜宴。
“都吃呀,怎麼不吃啊?”
楊豐一臉威嚴地說。
孔家那些錦衣玉食的傢伙趴在那裡一個個看著地上,全都愁眉苦臉地猶豫著,這讓他們怎麼吃啊,樹皮,草根,觀音土,甚至還有些蚯蚓在蠕動,裝在滿是汙垢的粗瓷大碗裡,看著那叫一個觸目驚心,雖然他們也知道外面的老百姓很多都在吃這東西,可他們那高貴的嘴,吃這個還是有點過於誇張了。
“怎麼還不吃?難以下嚥嗎?是啊,你們也知道這不是人吃的東西,可你們就敢讓外面成千上萬的百姓吃這個!孔曰成仁孟曰取義,這就是你們的仁義?你們口口聲聲高談闊論著什麼仁義道德,卻實際上不仁不義。你們天天吹噓什麼忠孝節義,結果卻是闖逆還沒來你們就迫不及待地擺上李自成的牌位,建奴來了你們又迫不及待地投靠新主,一年換三個主子,為了獻媚於建奴連剃髮易服這種普通百姓都不屑為之的醜事都幹,這就是你們的忠你們的孝?一群不仁不義,不忠不孝的東西,你們還有什麼資格以聖人後裔自居?聖人後裔就是你們這個樣子?既然你們不願意當然人那就為奴好了,你們不是又口口聲聲說對朕忠心嗎?朕給你們一個表現忠心的機會,全都去給朕修皇陵!
還有,把你們面前的東西都吃了,一點不剩地給朕吃了,老百姓天天吃這個,朕就不信你們連一碗都吃不下,都給朕吃,敢不吃的那也就別要那吃飯的東西了。”
楊豐惡狠狠地吼道。
那些孔家族人嚇得趕緊低頭抱起面前的粗瓷大碗,在身旁錦衣衛虎視眈眈的目光中,閉著眼抓起碗裡東西就往嘴裡面塞。
現在他們可是明白了,跟這桀紂之君是沒什麼道理可講的,這要是不吃腦袋就沒了,那吃飯的東西不就是腦袋嘛,先忍過這一關再說吧,反正只要睿王爺能打敗這狗皇帝,孔家還是會和過去一樣昌盛起來的。
“睿王爺,你一定要贏啊,我們可就指望你了!”
那些孔家族人,一邊艱難地咀嚼著嘴的草根樹皮,一邊幻想著多爾袞戰勝狗皇帝,把狗皇帝踩在腳下摩擦的場景。
那時候逼他吃一桶這東西。
可憐他們那些嬌貴的喉嚨哪受到了這種東西啊,尤其是這裡面還有大塊的觀音土,這東西就不是能下嚥的,那是高嶺土,做瓷器用的東西哪是人能吃的啊,再加上也沒人給他們端杯水伺候著,一把把樹皮草根加觀音土嚥下去,緊接著大殿上就響起一片被卡脖子的鴨叫。那些養尊處優的老爺少爺們一個個憋得滿臉通紅,但看著坐在那裡一臉殺氣,彷彿要擇人而噬的楊豐,又不敢吐出來只能拼命往下嚥,很快一個傢伙就被噎得兩眼翻白,倒在地上捂著脖子想吐。
一名錦衣衛毫不客氣地上去一腳踩在他嘴上。
那傢伙抓住他腿,拼命想把擋在嘴上的大腳搬開,但很顯然他那文弱的小體格,跟這些殺人如麻的粗坯比起來差距太大,那腳始終堵在嘴上,可憐這位孔老先生也是飽讀詩書,詩詞歌賦無一不通,結果就那麼被憋著滿臉通紅,很快也不知道怎麼搞得,或許觀音土進了氣管吧,竟然抽搐著在地上掙扎起來,但即便這樣那錦衣衛也沒抬腳,他很快瞪著死不瞑目的眼睛,就那麼直接嚥了氣。
“拖出去!”
楊豐一擺手說道。
錦衣衛立刻拎著那傢伙的腿向外走去。
剩下那些孔家族人看著被拖過自己面前的屍體,一個個嚇得小臉瞬間刷白,哆哆嗦嗦地趴在一灘灘嚇出來的尿液裡,忙不迭地往嘴裡填著觀音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