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朝之後,他和朝廷之間的關係再也不復往日,從某種意義上說也算割袍斷義了。
不過他對大唐還是一片赤膽忠心的。
因為緊接著他就在長安的王府設宴邀請了各地節度使在長安的人,在酒宴上展示一下自己一拳打死犀牛的恐怖力量後,明確警告各處藩鎮,再有敢反叛者他親手誅之。
總之他就以這種方式,給那些藩鎮劃了紅線。
不能造反。
換句話說就是不能內戰。
至於對外他是鼓勵的,尤其是范陽,平盧,淄青這些藩鎮,東北那些亂七八糟民族還很多,甚至還有如渤海國和新羅這樣不肯歸伏王化的,還有北邊經常騷擾大唐的如契丹,奚人和回紇,這些都是他們這些疆臣的責任。不能非得朝廷旨意,他們是節度使,有權自己決定是否討伐那些,一個節度使的實力不夠,完全可以幾個節度使合起夥來幹,就像西域三鎮和東南三鎮合夥滅吐蕃征服天竺一樣,河朔各鎮也可以聯合起來,到北方的廣闊天地為大唐建功立業嘛!
還有如淄青這樣的,渡過那麼幾百裡海面就是新羅,為什麼不到新羅去宣示大唐國威呢?
總之就是這樣。
大家不能打內戰,誰敢打內戰老子拿大棒拍死,但可以去外面搞一下擴張,把更多異族的土地變成大唐的州縣,這個是可以的,反正誰搶到的土地肯定歸誰,一家不夠就幾家合起夥來,外面有的是財富,話說我們西域三鎮和東南三鎮可是在天竺和吐蕃搶得金銀珠寶堆成山,你們為什麼就不能跟我們學呢?
各藩鎮茅塞頓開。
尤其是平盧節度使侯希逸在長安的使者,第二天就上門求見,想從南陽王這裡購買一批盔甲,自己也組建一支具裝騎兵,他們很想重新奪回原本應該是安東都護府的土地,因為之前要對付叛軍,平盧軍實際上已經徹底失去了對遼東的控制,而且不斷遭受奚人的進攻,北邊還有渤海國的侵蝕,侯希逸和他部下的高句麗遺民撐得很艱難,他們迫切希望能夠獲得一批西域出的冷鍛甲,武裝一支實力足夠強的軍隊重新打過遼河,重新恢復安東都護府。
對此楊大王很慷慨地同意了。
而且他還親自叫來淄青節度使李忠臣的使者,讓他們兩家都給他個面子重新和好,雖然當初侯希逸排擠使李忠臣憤而南下,但畢竟過去也是並肩作戰多年的老兄弟,有點小仇就讓它過去吧,得面向未來!接下來你們兩家合夥行動,侯希逸渡遼河向東,李忠臣渡海在卑沙城登陸北上,你們兩家以蓋州為界,把遼東分了就行,反正地盤到手,你們上奏朝廷,朝廷也不可能不給你們,遼東半島那裡雖說沒什麼好東西,但人參鹿茸什麼的還是要多少有多少。
於是就這樣侯希逸和李忠臣言歸於好,組團開赴遼東,去重新奪回安東都護府的地盤,同時快快樂樂在長白山裡挖人參割鹿茸去了。
同樣,其他藩鎮也紛紛看到了發財的門路,畢竟對他們來說,壓榨轄區內百姓並不是一個好選擇,因為他們計程車兵都來自轄區百姓,一旦壓榨狠了,很容易造成兵變或民變,而朝廷會很開心地趁機搞掉他們。那麼想發財,想擴充實力,最好的選擇就是出去搶掠,對外掠奪會讓他們和治下百姓皆大歡喜的,但楊豐禁止他們透過內戰掠奪,那麼唯一可選的就只有對外了,平盧和淄青可以合夥對遼東下手,那范陽完全和河東商議商議咱們一起去搶契丹怎麼樣?
如果人手不夠的話,可以去河朔其他幾個藩鎮再拉點,總之咱們那些打了多年仗的百戰老兵得利用起來。
好吧,就這樣大唐的驕兵悍將們發現自己面前,一下子開啟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
剩下楊豐就不管了。
他隨後返回碎葉,緊接著開始了對轄區各地的整合,同時也開始了大炮的製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