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在他們的鐵蹄下。
而那些連眼中亦有鐵的唐軍士兵整齊列陣一旁。
這種小事不需要他們出手,雜胡騎兵們搶到的東西,都必須由專人統計然後拿出一半給他們。
這是規矩。
雙方都合作兩年了,一切都已經規範化,哪怕搶劫也要規範化。
楊豐懷抱一隻大貓,就像抱著猴子的巴博斯船長一樣,一邊撫摸著那光滑的皮毛,一邊用凌厲的目光注視著這個部落的毀滅,他懷裡的大貓很不情願地扭動著肥如氣球的身體,惡狠狠地在他手上徒勞地撓著,不斷髮出憤怒的咆哮,因為身上的毛太長,這貓看起來實在是太肥了,肥得簡直令人歎為觀止……
呃,這不是貓。
這是他剛剛抓到的一隻兔猻。
此物在這時候的草原上隨處可見。
這是還沒馴化的野獸,自然不會配合他的擼貓動作。
“將軍,頓毗伽的使者到了!”
一名軍官上前報告。
“把人帶過來,還有告訴他規矩,別讓人家說咱們濫殺使者!”
楊豐說道。
說完他拿手指頭在兔猻腦袋上輕輕彈了一下,這隻倒黴的野獸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然後當他的手再摸到自己背上的時候,立刻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屈服,他就這樣像個安度晚年的老人一樣,一邊擼貓一邊看著遠處的葛羅祿使者趴在地上,一點點地向他腳下爬著。
這就是規矩。
西域的胡人見他必須爬著。
“頓毗伽洗乾淨脖子了嗎?”
他冷笑著說道。
“尊敬的將軍,我們葉護和將軍同為大唐之臣,縱然過去有過錯,大唐皇帝陛下也已經赦免,將軍又何故至此殺戮我部子民,難道他們不也是大唐皇帝陛下的臣民?”
那使者戰戰兢兢地說。
這時候遠處慘叫聲依然不斷傳來。
“聖人的確赦免你們的罪過,本將軍也不是為怛羅斯之戰你們的背叛而來,那件事已經過去,但你們膽敢派人刺殺本將軍,甚至差點將本將軍置於死地,難道本將軍就不能報仇了?至於這些人,那都是本將軍好友,來替本將軍報仇的,我們此戰純屬報我們之間的私仇,本將軍此時不是以大唐碎葉守捉使身份,而是以一個被你們三次刺殺,甚至差點被一支弩箭射死的受害者身份而來,頓毗伽是個男人就站出來,本將軍和他單挑,如果他不敢出來,那我就一直不停殺下去!”
楊豐惡狠狠地說。
“呃,我們何時刺殺過將軍?”
那使者一臉懵逼。
“范陽節度使,東平郡王安祿山親口指證,說你們派遣的刺客,難道他還能騙我不成?”
楊豐怒髮衝冠般吼道。
“將軍,絕無此事,那安祿山純屬誣陷!”
使者急忙說道。
“我信你們這些卑鄙無恥,背後捅刀子的傢伙,還是信大唐東平郡王,范陽,平盧,河東三鎮節度使?”
楊豐鄙夷地說。
那使者簡直都傻了。
這才真是無事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呢,他們什麼時候派過刺客?
而且還是安祿山指證的?
還差一點把楊豐射死?
這倒是個好訊息,如果不是楊豐因此打上門,他們絕對會為此歡呼,但現在就只能哭了。
“將軍,絕無此事,絕對是那安祿山栽贓陷害,挑撥離間,我們葉護對十分將軍尊敬,將軍鎮守碎葉,保護我等不受大食人侵略,我等視將軍如父母,又豈會刺殺將軍,我們葉護這就向朝廷奏明,揭發安祿山的險惡用心,將軍暫時息怒稍待一下如何?”
那使者一臉屈辱地說。
“稍待?好吧,那我就在這金山下稍待了。”
楊豐獰笑著說。
“將軍,此地風沙大,您不如回碎葉稍待如何?”
那使者陪著笑臉說道。
“風沙?我怎麼沒看見風沙?我倒是覺得這金山下風景如畫,這個冬天我就準備在這兒過了,去告訴頓毗伽,我這三萬大軍,過冬期間吃的喝的還有伺候的,就全交給你們來負責了,你們最好供應及時點,要是供應不及時我們可就自己取了。另外還有一件事,頓毗伽居然敢窩藏李獻忠,你們這是做臣子的本分嗎?雖說此事歸北庭程公負責,但本將軍既然都已經到這裡了,那也就一併解決了吧!讓頓毗伽趕緊把李獻忠送來,如果敢繼續窩藏大唐叛將,那本將軍此行可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