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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三二章 一一二七年的焦點訪談

楊豐以一種堪稱狂暴方式不斷放出的經濟建設計劃震懵了所有人。

整個大宋朝廷全傻了。

話說大宋的袞袞諸公還沒墮落到純粹腐儒的程度,扒灰公之前和之後的儒家本質上也是兩個型別,他們反對國師並不是因為國師做錯了什麼,實際上國師直到現在除了兇殘一點真還就算無遺策,無論軍事上還是政治經濟上表現都令人驚歎,整個大宋都在以極快的速度從戰爭的破壞中恢復。

真得可以說古之明君不過如此!

他們反對國師是因為國師觸動了他們的核心利益,簡單點說他們和國師之間的矛盾並不是對錯問題而是屁股問題。

他們不知道大宋的土地兼併是盜匪蜂起的原因嗎?

是個人都能知道。

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

這一點只要不瞎都能看見。

那麼他們不知道均田制是解決這個問題的終極手段嗎?

他們當然知道。

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更有效?

無論開荒增加土地面積,興修水利設施增產,甚至於減租,都無法真正改善佔大宋人口三分之一的客戶或者說佃戶的悲慘處境,因為不抑兼併的制度,註定了佃客將淪為這個社會的最低層,註定了佃客要飢寒交迫以滿足另一些人的錦衣玉食,土地產的東西就那麼多,一些人得到的多了總要有一些人得到的少,唯一讓佃客真正吃飽飯的手段就一個……

讓佃客耕者有其田。

讓佃客收穫的每一粒糧食都是自己的,最多再交官府一些賦稅。

可那樣的話他們怎麼辦?

靠著地租維持風花雪月,維持指點江山,維持詩詞歌賦的優雅生活的主戶或者說地主們或者說士紳們怎麼辦?他們靠誰來養活?難道他們也挽起褲腿下田?那他們還怎麼坐在花園的涼亭裡彈著琴,賞著花,吟詠著流傳千古的詩詞?他們不可能接受這種制度,因為這種制度代表著他們目前的一切都蕩然無存,哪怕這種制度對這個病入膏肓的國家來說,是一劑完全可以妙手回春的良藥,可良藥的藥渣是他們啊!他們當然沒有那麼大公無私燃燒自己照亮別人!

所以他們必須反對。

可他們內心裡還是明白的。

國師並不是妖人,國師只是想為老百姓做事,真要是妖人反而不會這樣做了。

若國師真要有異心,和他們合作才是最好選擇,如果保證大宋制度不變,國師真要學趙匡胤一腳把那對孤兒寡母踢開,就憑他堪稱隻手挽天傾的奇蹟,袞袞諸公們說不定還真就給他編個順天應人的勸進書,這種事情他們也不是做不出來。

可他沒這麼做!

他反而選擇了袞袞諸公的對立面,讓自己變成公敵。

那麼他就真得沒異心了。

然而此時袞袞諸公還是發現他們低估了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國師,這傢伙肚子裡是真有貨啊!他這不僅僅是單純的均田制,他還有以這個均田制為核心的整個體系,從農業到商業再加上也可以說工業了,甚至還有海外貿易,還有教育,還有公共衛生醫療體系,還有交通建設,水利設施,還有傳媒娛樂,甚至他都連城市裡的垃圾處理都有一整套體系。而他所設計的這個龐大到令人目眩的體系裡,真還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包括那些士紳其實也有自己的位置,在這個寫成書估計都得一個人很長時間才能讀完的體系裡,他們就像一個零件般運轉在自己的位置。

這個體系太龐大了。

龐大到就連張叔夜和那些內閣成員看著都有一種窒息感,一種令人仰望的窒息感。

更重要的是他們挑不出錯誤。

實際上他們幾乎就看不懂這套東西。

至少他們發現以自己的智商,根本不可能完全看懂它。

這讓他們很受傷。

畢竟他們一直以為自己才代表著智慧的巔峰,結果現在一看居然矗立起一座自己望都望不到頂的高山。

為了解釋民間的疑惑,國師甚至把他的五年計劃直接印刷成了書,就放在原來的登聞鼓院裡隨便人去翻開,所有人都可以向他提問他也會做出回答,除非涉及到技術類的東西,他會保密以外,其他所有制度類的他統統都會做出回答,甚至每天還會抽出時間在宣德門城樓上親自接待十名提問者……

當眾接待。

在宣德門城樓上他架起了一件據說擴音器的法器,基本上方圓一里內都能聽見他們的聲音。

不得不說這一招很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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