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排得更密一些!”
明軍步兵十九旅副旅長,剛剛從軍官學校進修畢業的陳開,看著洶湧而來的清軍騎兵吼道。
此刻的他有點措手不及。
實際明軍上下對清軍普遍輕視到不屑一顧,畢竟無論八旗還是綠營團練甚至那些土司兵,他們都已經基本上打遍了,除了川邊土司兵的確還有點戰鬥力,再就是鎮筸的綠營也還算頑強,其他全都是被他們踩在腳底下摩擦的廢物,望風而逃是常態,能看見明軍旗幟再跑已經是勇敢,敢在明軍面前列陣那簡直就是令人尊敬了。
主動進攻?
那幾乎就不存在!
打了這些年,除了鎮筸兵和川邊土司兵最初主動進攻過,那就再也沒有過清軍主動進攻的事情,而且前兩家也僅僅有過一次,主要還是初上戰場不知情況,知道明軍的火力之恐怖後他們也老實了,至於其他各部根本一觸擊潰,哪怕騎兵也一樣,八旗驢騎兵跑得更是比誰都快。
話說在陳開看來別說明軍,隨便一支像樣點的軍隊,哪怕換上大刀長矛也一樣摩擦這些廢物。
這一點楊嗣龍已經證明了。
這樣的軍隊想不讓人鄙視都不可能啊,所以此刻奕山爆發一樣的決死衝鋒倒是把明軍搞得一陣混亂。當然,對於一支有靈魂的軍隊來說這只是個小小的意外而已,並不會有什麼真正影響,在那些營長哨長指導員們喊聲中,所有士兵以最快速度排列整齊。
背靠筆架河的他們也無需搞什麼空心方陣。
實際上線上膛槍時代,空心方陣已經沒有那麼必要了,這東西完全是被滑膛槍悲催的效率逼出來的,步槍射程的延伸使騎兵轉向側翼進攻難度飆升,超過九百米的有效射程讓騎兵這個圈子兜起來可不容易,這樣步兵有足夠時間調整線列。所以到南北戰爭時候就已經沒人再使用空心方陣了,步兵遇上騎兵基本都是散兵線加步兵線,當然還有大炮開花彈,這種情況下騎兵還能衝開步兵那得非常頑強的意志才行,因為衝鋒過程中至少一半騎兵得倒下。
而同樣精度和射速的大幅提高再加上火帽擊發發火率的飆升,也讓明軍的隊形變成了南北戰爭時候最普遍的兩列橫隊,三列已經完全過剩,而且第一列還得跪下開火,這樣還影響彈藥裝填,兩列就足夠了。
兩個步兵營就這樣面對洶湧而來的騎兵排成一個略微弧形的線列,然後舉起沒有上刺刀的步槍。
“距離一百五十丈。”
陳開看著望遠鏡上的刻度喊道。
同樣的喊聲也在那些營長和哨長口中喊出,所有列隊計程車兵以最快速度上調錶尺瞄準清軍騎兵。
“開火!”
下一刻軍官們的喊聲再次響起。
一千六百名嚴陣以待計程車兵同時扣動了扳機,槍聲響過他們沒有絲毫猶豫地重新裝彈,整裝紙殼子彈連硝化紙殼直接塞進槍口,當然這些硝化紙殼不太安全,而且殘留過多得經常清理,正常還是應該倒進去,但這種時候就沒必要麻煩了,實際上明軍士兵從來不那麼做,他們和清軍的戰鬥一般打不了幾槍。他們緊接著裝上彈頭搗進去然後扳開擊錘裝上火帽,速度最快的不用十秒鐘就已經再次扣動扳機,而速度慢的也不過才十幾秒而已,實際上明軍士兵的最高記錄是每分鐘七發,三發算及格,四五發屬於正常情況,所以就在那些軍官第二次報出距離的時候,幾乎所有士兵都打出了第二槍。
“殺,衝過去,衝過去!”
而衝鋒的清軍騎兵中,奕山和多隆阿發瘋一樣吼叫著。
子彈在他們中間呼嘯而過,不斷有士兵慘叫著倒下,在萬馬奔騰中被踏成肉泥,那些中彈的戰馬同樣悲鳴著倒下,在同伴的踐踏中哀嚎,不過對逃出生天的渴望,讓這些八旗兵還是拼命催動戰馬,在鬆軟泥濘的土地上不停向前。
就在同時他們對面一百丈外的明軍士兵冷靜地紛紛調整表尺,繼續瞄準他們扣動扳機。
子彈的命中率越來越高。
越來越多的清軍騎兵在狂奔中墜落。
奕山和多隆阿依舊在拼命吼叫著許諾各種好處,短短不到一分鐘時間賞銀就增加到了千兩,那些騎兵也發瘋一樣鞭打他們的戰馬,但無論他們怎樣鞭打,他們那些從小就發育不良也就剛吃了一年飽飯的戰馬,在這種泥濘的稻田裡也跑不出每秒十米,實際上能跑出每秒五米就不錯了。這本來就是蒙古馬而不是拿破崙騎兵的安達盧西亞馬,更何況八旗兵自己買馬時候都是買那些明顯基因缺陷吃飯少的,這樣的馬能跑快那才見鬼呢,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