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而且燈火緩緩在旋轉著,形成了美麗的流動的燈海。而自己就象在天上一樣。
良久單子才轉過身來,對靜靜等在一旁的服務小姐說:“拿瓶白酒。不要洋酒,也不要小杯子,拿兩個吃飯的碗。”
小姐拿來瓶茅臺和兩個小碗,單子拿起瓶子,滿斟了兩碗,自己先端起碗大口喝了幾口,然後對長勝說:“喝酒!”
長用端起碗喝了一口,心中湧上了一陣煩悶,噁心欲嘔。他放下碗對單子說:“今天喝的太多了,我喝不下去了。”
單子點頭說:“那你就先歇會。”他自己又端起酒碗,喝了幾口,碗裡已快乾了,他拿起酒瓶,將自己的碗添滿。
長勝對單子說:“我還沒吃飯呢,我今個一天幾乎都沒吃東西。”
單子對小姐說:“有什麼吃的?不要西餐,也不要菜,有沒有面條?太好了,先來五六碗吧。”
“五六碗?”小姐問道,她以為自己聽錯了。
“先來六碗。”單子說,然後他端起碗繼續喝酒。
面上來了,異常精美,只是碗太小了。長勝捉筷進食,呼呼嚕嚕幾口一碗,轉眼間已將六碗麵吃得乾乾淨淨,連湯都不剩一點。
單子對睜圓了眼睛的小姐說;“再來六碗!”
面又端了上來,長勝繼續大吃大喝,狼吞虎嚥。吃完這六碗麵後,長勝全身汗珠滾滾,溼透衣衫。他打著響亮的飽嗝,滿意地拍著肚子。飯吃透了,人也舒服了,臉皮由白轉紅。
單子對目瞪口呆的小姐說:“你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倆。”
小姐收拾完桌子,退了下去。
單子又喝了口酒,對長勝說:“海派灘好吧?”
長勝說:“好。”
“人活在世上好吧?”
“好。”
“那麼你是誰?你現在是什麼人?”
是啊,我現在是什麼人?我也一次問自己。沒有身份,沒在家,沒有根的一個流浪漢。而以前我是一個兵,白細胞軍團中性粒縱隊38軍3師3團3營3連3排3班上士長勝。
“人體宇宙中白細胞士兵每立方毫米血液中有多少?人體世界又有多少血液?”
人體世界裡每立方毫米血液白細胞平均約6000個,人體世界裡的血液平均約5000毫升,那麼在人體血液中迴圈巡行的白細胞的數則為6000 X 5000 X 1000=30000000000個,即30億人。而在組織中執行任務的再加上地方部隊則是這個數的20倍。這還不包括大批的呆在軍營裡的如在脾臟淋巴腺胸腺等地的預備役,以及軍校——骨髓裡的學生。一遇重大戰事,白細胞的人數還要成倍增長。這真正是個令人茫然而自失的天文數字啊!
“那麼我又是誰?”單子接著說,“我常常捫心自問,我是誰?從外表上看我好象是個單核將軍,現在是枯否氏將軍,象是個人物,可從人體世界來說,象我這樣的人足有幾千萬!幾千萬哪,那是車載斗量,數不勝數,實在微不足道!我再問你,咱們的壽命有多長?按宇宙時間咱們又有多長?”
按咱們自己的年輪計算,也不足百年——三十而立,四十知天命,五十而不惑,六十一個甲子,人生七十古來稀。按宇宙時間,則在骨髓即軍校裡12“天”(包括出生,生長,學習,受訓,成人。這是最長的一個時期),在血液裡10“小時”,在組織裡20“小時”,這是壽終正寢的時間,如遇戰事,則2——3個“小時”即就陣亡。天上一天,人間數年哪。
“百年易過哪!”單子嘆道,“人生苦短,所以更要憐惜生命,享受生活。我說的對不對?”
“對。”長勝點頭道。
“好,你知道就好!所以我問你,你管那麼多的閒事幹嘛?你把朱軍盯住不放,有什麼意思?”
“單大哥,我問個問題,請你實話實說——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朱軍變異成癌細胞的?那次在首都心臟你知道不那個癌細胞就是朱軍?”
單子說:“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那次我要是知道,我也不會在你身上取樣了,弄得你也差點丟了性命。”
“但那時你已經被黑老闆——我是說這個癌細胞攪進去了?”長勝問道。
“你怎麼知道?”單子有些驚奇地說。
“你當時打電話,我能聽出一些。後來我又看見了那個綠衣人,跟你攪在一起。那個綠衣人,綠膿桿菌,是專門為黑老闆送錢送禮拉關係的。”長勝說。
單子微微嘆道:“ 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