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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們不熟悉塔吊。我現在只知道夜禮服是如何固定的,因為我認識翠兒。我說:“我聽說,唱京戲銅錘花臉的有個絕技:戴著頭盔翻筋斗,不想讓頭盔掉,頭盔就不掉,接下去想甩掉,一甩就掉。秘密是,槽牙咬緊繫頭盔帶子,牙關一咬,太陽|穴突出,帶子繫緊,翻筋斗不掉。牙關一鬆,太陽|穴癟了,帶子鬆了,一甩頭盔掉了。夜禮服是不是也是一個道理?穿的時候,在外面晃悠的時候,想著淫蕩的事情,Ru房一脹,|乳頭挺起,衣服就不掉。回到家,想起考試、功課、父母,Ru房一瀉,|乳頭一塌,衣服就自動脫下來了。”翠兒說:“不要胡想。夜禮服多數都有條極細的透明帶子,吊在肩上,不留意看不出來。還有的夜禮服在後面勒得很緊,扯一兩把不會掉的。你以為姑娘的Ru房和|乳頭跟你的小弟弟一樣,想到壞事就腫脹?”

那天舞會,翠兒坐到我身邊,穿了件用料極簡的夜禮服,我問她:“冷不冷?”翠兒說:“冷。你請我跳舞。”我說:“不會。你知道的。”翠兒說:“你可以牽著我的手,你如果摔著了,哪兒疼我可以幫你揉,我又不是沒有教過你溜旱冰。”我說:“我傻。我沒樂感的。”翠兒說:“走路會吧?抱姑娘會吧?至少抱我會吧?你不用聽音樂,就抱著我,跟我走。”我抱著翠兒走,翠兒牽我的手放在她第一腰椎上面,沒有布料的地方,我的手和她身體之間,是一層細碎的汗水。後來,這個鏡頭傳到學校教導主任耳朵裡,就是新年黑燈貼面舞事件的雛形。我的目光越過翠兒的肩膀,瞥見張國棟向我擠了擠眼睛,他的眼睛旁邊是朱裳散開的頭髮。劉京偉抱著班上一個粗壯姑娘跳舞,那個姑娘長得世俗而溫暖。在我眼裡粗壯的姑娘,到了劉京偉懷裡,變成了一根細瘦的雙節棍,被劉京偉揮舞得虎虎生風,長辮飛揚。後來劉京偉反覆和我、張國棟提過,是不是把這個雙節棍似的姑娘也發展到我們的打架隊伍中來,我和張國棟都覺得不靠譜。對淺吟低唱、春情萌動不感興趣的一小堆男生,正紮在一起猛吃剩在桌子上的公費瓜果梨桃、花生瓜子,大談現代兵器、攻打臺灣及圍棋。有人講武宮正樹的宇宙流不是初學的人能學的,應該先從坂田榮男、趙治勳入手。也有人反對,不能否認有的天才可以一開始就逼近大師。 晚會最後一項是抽禮物。事先每個人都準備了一件禮物,交到前面,由班幹部編了號。誰抽到寫著幾號的紙條,誰就得到第幾號禮物。

後來,朱裳告訴我,她抽到一個很醜的布娃娃,小小的嘴,沒有鼻子,身上是豔綠的衣服。娃娃的胳膊下夾了一張深藍色的小卡,卡上是黃|色的菊花:“無論你是誰,抽到我們就是有緣,就是朋友,新年好兼祝冬安。秋水上。”

可能是春天快到了,唸書的時候,我隱隱地感到心浮氣躁,眼睛沒看到閃電,耳朵裡彷彿已經能聽見天邊的雷聲。

張國棟和桑保疆整天罵天罵地,“為什麼他媽的還不停電?為什麼供電局對咱們學校這麼好?是不是又收供電局的後門生了?為什麼他們的課本總念個沒夠呀?”張國棟覺得,“文革”是一種節日。人可以活在天地間,可以打架,可以泡妞,可以像個好漢,名正言順。

而且,那個時候,沒有一個人想到姑娘。我們手拉著手,像南北朝時的同性戀一樣,在大街上走。

我們是長在這方圓十幾裡上的植物,和周圍的建築一樣,可以生長,可以枯萎,可以抱怨,可以喊叫,可以消失,但是不能離開。

“太下流了!”我們幾個人看完錄影,一身外面的新鮮空氣,一臉的興奮衝回宿舍。

“講講!”呆在宿舍裡沒出去的人齊聲附和。

其實,沒人給臺階,我也會講的:“最下流的鏡頭,小俠一招‘葉下摘桃’,哪知那個惡僧會縮陽神功,一下子抓了個空。小俠的師妹在一旁高喊:‘打他的鳳池|穴!’小俠‘葉

體育老師終於同意我們不出去跑長跑,而留在操場打籃球。

體育老師是個簡單而純樸的人,他掙很少的工資,一天三頓吃學校的食堂,最大的樂趣是幫助女生練習鞍馬或是單槓等體操專案,他有一雙溫暖而肥厚的小手。孔丘說:天下有道,丘不與之易也。意思是,你牛逼,我也牛逼,我不拿我的牛逼和你的牛逼換,我不羨慕你。從小到大,我認真羨慕過的人只有兩個,一個是這個體育老師,無論春夏秋冬,一年四季

第五部分

長大以後,除了在床上,我不跑圈了,改為游泳,下午如果不Zuo愛,就去二十一世紀飯店的游泳池游泳,他們有標準的五十米池。張國棟因為我學了醫,請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