鄙夷地道:“你說你沒有辦法救他,虧你還被人稱為神子;竟然這麼沒用!你這個欺世盜名的傢伙;你不配擁有神子名號。”
樂雅對他的指控一點都不生氣,他溫柔的道:“你說得沒有錯,我本來就不配,我本來就是欺世盜名。”
罵他,他也接受;要殺他,他也一臉地所謂,花絕寒從未見過這樣讓他氣得幾乎要跳腳的人。“你……你……”
樂雅緩緩地抬起頭來,聖潔的臉上帶著淚痕。“請把飛言留下來讓我安葬,他現在需要的是好好安眠。”
花絕寒將素飛言抱得更緊。“你休想,我要讓他活過來。”
“這是不可能的。”
“對我而言,天下沒有不可能的事,我只要你告訴我,其他人是怎麼死而復生的。”
東雅見他表情認真,搖搖頭低聲道:“原本我會指示他們一個方向、一個象徵、一個人名或地方,他們就會在那裡遇到可以讓他們延命的人,只是這延命的條件有一個,那就是兩人要非常相愛,最好還能身體交合,但是素飛言並沒有這個命定之人。”
“要愛還不簡單,這世上俯拾即是,沒有這個人,我就去找出這個人來。”說完,花絕寒帶著素飛言轉頭就走。
樂雅連忙下床,“留步。”
花絕寒冷道:“幹什麼?”
“請把飛言留下來,你身上的血腥味太濃,你這種人一點也配不上飛言。”
花絕寒回頭逼視著樂雅,雖然他討厭這個病懨懨的美人,但是能在他這麼恐怖的目光下依然神色自若的,除了素飛言之外,他還沒看過第二個。
“苗疆神子,你給我仔仔細細的聽著。”花絕寒釋出強烈的殺意,而且毫不加以掩飾,那駭人的氣勢襯著他臉上血腥殘虐的表情,透出一種無比邪氣的魔力。
“我要素飛言,才不管自己配不配得上他。那些道德唸對我來說狗屁不通;我是一隻盅獸,靠的就是血腥與力量,我要他就是要他,誰也別想搶走我的素飛言;想阻擋我的,來一個我殺一個,來兩個我殺一雙,就算是你……苗疆神子,我也不會放過。”
樂雅身上散發出聖潔的光芒,與花絕寒的血腥邪魔恰好相反,他注視著花絕寒眼中的凌厲殺氣,柔柔的道:“我終於知道飛言這麼長久的孤獨時是在想些什麼了……唉!飛言比我敏銳,除卻神力來說,他比我更有資格當神子。”他後退了一步。“你走吧,飛言既已無怨無悔,那我也就沒有什麼話好說的了。”
“你說什麼?我聽不懂。”神子忽然冒出一大串話,花絕寒根本完全聽不懂,就跟他聽不懂素飛言的話一樣。
樂雅幽幽地看著素飛言的臉,一字一句地道:“他在想你,每當他孤獨的時候,他就在想你;他愛你啊,盅獸,這一生他的愛戀都放在你的身上,你是他這一生唯一的至愛。”
花絕寒怔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錯愕地道:“你是說……素飛言愛我?”
樂雅輕柔的為素飛言撥去亂髮。“沒有人知道飛言這麼長的獨處時間在想什麼,現在我終於明白了。之前你雖被封在冰洞,但是血腥味一直飄出來,我去看過那個冰洞,是飛言陪我去看的,那時我還看不到你的人,只看得到模模糊糊的影子,但是我從未看過飛言用那樣的眼神看過任何人,如果你不瞭解,那是因為你沒有感情,所以不曉得飛言對你的愛有多深,但不可否認的,你的毫無顧忌與生命力,的確深深地吸引了飛言。”
花絕寒真的是嚇呆了,他不懂愛怎麼可能是素飛言那樣的表達方式,應該是不一樣的;但是一聽到素飛言愛著自己時,心裡湧起奇怪感覺實在教他震撼得無以復加,那種感覺……那種感覺……
“你在說謊吧,這怎麼可能?愛應該是……”他說不上來,只能猛力搖頭。
樂雅注視著他,輕聲開口:“愛是既甜蜜又痛苦,愛是明知會痛苦,也無法把目光移開。”他的聲音輕到幾乎聽不見。“愛也是即使要忍受折磨也想跟心愛的人在一起。”
“我不懂,你說的我都不懂!,”花絕寒大吼著。
樂雅淡淡的笑了。“飛言他早就該死了,何必忍著全身的痛苦不死?他唯一掛唸的弟弟早已得到幸福,他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為什麼要拖著這殘破的身軀苟延殘喘的活著?”
他頓了一頓,“他明明已經累得走不動了,還是每個月都去冰洞見你,嘴裡說是要封住你,其實你早已封不住了,難道他一點也不曉得嗎?他只是渴望要見你而已,每次見到你,他就會想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