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已經大不如前。
“都是一群沒用的東西!”酒盞被摔落地上,白玉碎了一地,平康皇怒容滿面,終於爆發,卻也知道,他手裡的這群人到底有幾分能耐,要他們與那兩人抗衡,根本不可能。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齊聲說著,大臣們很快就跪滿了一地。
“要你們這些人有什麼用!”殿內迴響著煌德的怒喝,大臣們心裡直叫委屈,若非當年之事,怎麼會有今天,要是當時坐上皇位的就是湛王,他們這群身為臣子的,如今何用如此膽戰心驚。
有人大著膽子抬頭,“陛下,已到了這般境地,還是召回皇子吧!大皇子殿下文武雙全,素有謀略,定能助陛下扭轉乾坤!”
“你是說煌炫?”平康皇轉過頭來,“還用你來提醒朕?煌炫在做他當做之事,不用你們操心。”
“臣斗膽,不知大皇子殿下的當做之事是什麼?聽聞殿下早已出來夏國,不知去往何處,而今大軍壓境,殿下豈不就是應當立刻——”說到這裡這位大臣突然停下。
其他人看到他一臉恍悟,似乎想到什麼,心裡也都開始琢磨起來。
大皇子不在夏國已經很久了,當時大夏最大的敵人不是其他幾個屬國,而是君湛然,大皇子煌炫天資聰慧,見識不凡,他若離開,自然不會沒有緣故。
面對最大的敵人,身為皇子,當做之事是什麼?
陛下既然說皇子實在做當做之事,自然是對付自己的敵人,莫非……
“總算不是太笨。”平康皇掃了眾人一眼,這句話意味著他們的猜測不錯。
還能站在這裡的當然不會太笨,更擅察言觀色,多少明白了平康皇的言下之意,只不過,大皇子殿下既然早就著手準備對付君湛然,為何至今不見動靜?
煌炫,你為何還不動手?如果還想要這皇位,就該馬上動手!平康皇煌德臉色猙獰,緊緊握著手邊的皇印御璽。
柔和的玉色之內,碧色翠紋如水,與篆字之處渾然一體,更襯得沾過硃砂的那一面,紅如血色。
為了它,他做了很多事,很多在別人看來大逆不道、不擇手段的事。
事到如今,更不能敗在君湛然手中!
君湛然、煌湛——他那個討得父皇歡心,被選為皇位繼承者的皇弟,當年為何沒有死?!若非南宮晉,不會有今日的麻煩!
南宮晉!當初殺了你果然沒有殺錯!
平康皇緊緊握住手中的御璽,瞪大的眼睛裡佈滿血絲,他,才是夏國之主!
赤霞城,與皇城毗鄰而居。
如今,赤霞城已在君湛然的掌控之中,從破損的城樓往遠處眺望,甚至能見到皇城裡的景象,那片青瓦紅牆,正殿的屋簷,勾起不少往昔回憶。
“很快,你就會回到那裡,高不高興?”從身後傳來腳步聲,而無論是腳步還是說話聲,君湛然都很熟悉。
他沒有回頭,“從當年離開之日起,我就告訴自己,總有一天,我會回來。”
依舊是那樣的語氣,平淡的彷彿不含任何感情,但南宮蒼敖知道其下包含了多少愛恨,“別說的好像事不關己,不承認並不代表你就真的不想念。”
頓了頓,他又打了個比方,“就好像當初,你不也不承認自己被我吸引?而事實上呢?”
這一句,他有意湊到了君湛然的耳畔,溫熱的氣息在寒冬裡成了最好的誘引,君湛然的臉往他這方側了一側。
“假如你不是你,那‘南宮蒼敖’就只是我的一枚棋子而已。”只不過,以自身作餌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已不由他控制。
“你傾心於我,無關我是不是叫南宮蒼敖,是不是屬於南宮世家,只因為,我是我。”他怎會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南宮蒼敖笑了起來。
“湛然這是在對我訴衷情嗎?告訴我無論我是誰,來自哪裡,你愛的只是我的人,而不是其他。”往前環抱,他貼著他的側臉,兩人撥出的白氣在半空合在了一起,化作了一團白霧。
“有些事心裡知道即可,何必要說出口,何況說出口的話也未必可信。”話雖如此,君湛然還是承認了,“不過你要喜歡聽,我承認也無妨……”
“能有今日,若非有你,我一個人恐怕辦不到,蒼敖,我知道你不會要我的感謝,那麼,我便用此生情意來還你。”
“說什麼還?”南宮蒼敖皺眉,“你覺得你欠我?”
看出他的不悅,君湛然嘆笑,“不是這個意思,以情還情,如何?”
“說來說去,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