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樣子?”他說著做了一個雙眼半眯冷傲睥睨的表情,“這個表情怎麼樣?”
最後一個字音戛然而止,因為花緬的拳頭在那同時落在了他還未收回表情的左眼上。伴隨著一聲哀嚎,花緬甩了甩立了功的右手輕吁了一口氣,她實在受不了他的自戀,對他出手絕對是一種下意識的條件反射,怪不得她。
可更讓花緬受不了的事還在後面。裴恭措從袖袋中摸出了一面小銅鏡,目光一望進鏡中便痛呼起來:“天啊,我那迷死人不償命的美目竟然變成了這副模樣,你叫我以後怎麼見人?”
花緬心道,不就是青了一塊嗎,大不了幾天不出門而已。可那人卻突然抱住她,哭得那叫一個傷心:“你害我見不得人,你一定要補償我。”
“不樂意!”
“好不好嘛?!”
“不喜歡!”
“不嘛,就要補償!”
花緬被裴恭措搖晃得頭暈腦脹,只得從諫如流地道:“好吧,怎麼補償?”
那人立即換了一副歡快的嘴臉:“陪我三天。”
花緬斜乜著他道:“如何陪?”
“曉風閣又來了兩個曲兒唱得好的。今日陪我聽曲兒如何?”
“你不怕見人了?”
“男為悅己者容,娘子你都不嫌棄為夫,那為夫又何必去在意他人的目光。”
“還有兩天呢?”
“沐香樓新來了個廚子,據說是宮廷第一御廚的徒弟,他有一道不外傳的招牌菜,口碑甚好,明天我們去嚐嚐如何?”
“嗯,繼續。”
“聽說風瀾谷的秋海棠很是美麗,那裡的溫泉也甚養人,今晚陪我宿在曉風閣,明日品完沐香樓,大約午後乘馬車出發,傍晚前可到達風瀾谷,住宿一晚,後日賞花泡溫泉,想來應是愜意非常。”
花緬轉眸盯著眼前這個薄唇一張一翕歡快規劃著他們即將到來的三日行程的人,這哪裡像是臨時起意,分明就是早有預謀。
“算盤打得真好,連晚上也不放過。”
“你答應陪我三天,自然是要算上晚上的。你可不許反悔哦。”
“反正我也無事,姑且便宜你了。”
“如此甚好,為夫真的好歡喜。”裴恭措抱住花緬在她頰上狠狠親了一口,惹得花緬一陣狂擦。
“不過,我先宣告,開房必須開兩間。”
“呃……那個,我晚上可不可以去你房裡聊天……啊!你竟然企圖偷襲我的右眼……緬兒莫氣,我突然覺得,晚上早點休息有助於左眼的恢復……誒,你的眼睛不舒服嗎,為何總往上翻?”
花緬終於忍無可忍,她一把將裴恭措推開,向樓下行去。
“喂,你去哪裡?”
“透氣!”
坤寧宮正廳。
姬雲野肅容而立,靜待上首的皇后垂訓。
皇后心不在焉地飲過了姬雲野奉上的茶水,望了他半晌,嘆氣道:“蕊兒怎麼說都是大家閨秀,將門之後,你即便再不喜,做做樣子總是好的,可你卻無緣無故將她禁足,你讓我如何向藍將軍交待?”
姬雲野語帶嘲諷道:“原來母后是想有個交待,我還當母后是要為她鳴不平。”
聽話聽音,皇后如何聽不出他話語中的怨懟與疏離,她微微一笑,柔聲道:“這是什麼話,你是母后所生,母后自然是一心向著你,可有時候,也該適當收斂,以免落人口實。”
姬雲野一聲輕笑,面上卻全無笑意:“母后既然一心向著兒臣,當初又為何與藍惜蕊一起來構害兒臣?”
皇后一愣,知他還在為當日之事耿耿於懷,遂開解道:“野兒此話未免嚴重了,母后不過是想推你和蕊兒一把,或許這種做法有失妥當,讓你有所不快,但母后絕無害你之意。如果你依然無法釋懷,那母后向你賠罪可好?”
“賠罪?”姬雲野不由冷笑,“母后說得還真是輕巧。”
皇后臉上頓現尷尬之色:“不管你怎麼想,母后都是為了你好。”
“是啊,為了兒臣在奪嫡之路上多一個臂助,母后便如此亟不可待地將一個兒臣不愛的女子硬塞給兒臣,果真是為了兒臣好。”
皇后苦口婆心道:“你也不是不知,最近朝堂之上立嗣的呼聲越來越高,朝臣中擁護二皇子姬錦言的佔了大半。雖說李良安及其黨羽已被剷除,阻礙少了許多,可你當年恣意斬殺宮妃的影響至今仍在。藍將軍是國之棟樑,在朝中一言九鼎,又手握重兵,若得他襄助,必將如虎添翼,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