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不善道:“凌先生還請謹記自己的身份。”
花緬被這番動靜吵醒,她看清房間多出的兩人後怔忪了片刻,然後從裴恭措懷中掙開,坐到桌前道:“既然來了,就坐下來一起吃啊。這桌飯菜可是一百兩呢,別浪費了。”
裴恭措目視著凌月對花緬道:“娘子,你和他如此親近,為夫會吃醋的。”
花緬被裴恭措的稱呼激怒,她不耐道:“你要是不想吃就請便。”
“誰說我不吃?”裴恭措忙就勢坐到花緬旁邊,眼睛在飯桌上逡巡了一圈道,“嗯,果真是極品,連宮裡也未見過這些菜色。”
他夾起一片秘製烤鴨,嚼了幾口後嘖嘖讚道:“好吃!娘子若喜歡,我便將這廚子接進宮裡,以後娘子便有口福了。”
花緬頭也不抬地道:“謝了,做給那麼幾個人吃多沒意思,在這裡造福大眾才更能體現他的價值。何況,君子不奪人所愛。”
“既然娘子這麼說了,那為夫便聽娘子的。君子的確不會奪人所愛,只會努力爭取所愛。”
花緬置若罔聞,只埋頭於碗碟之中,直到感覺姬雲野走到自己身邊坐下方才抬頭看了他一眼,這一看卻不由一怔。只見姬雲野正執著帕子將手探向自己的面頰。
她欲閃躲,他卻一把扶住她的後腦,然後小心翼翼地為她擦去唇邊的飯粒。
若沒有旁人在,這個畫面的確很溫馨,可此刻,面對著另外兩雙眼睛的注視,花緬只覺臉上一陣燥。熱。
凌月識趣地起身道:“在下還有事,先行一步,三位慢用。”
花緬知他是想為他們留出相處的空間,因此並未挽留。
當房間只剩下他們三人時,姬雲野拿起筷箸極其自然地為花緬佈菜。
花緬夾起其中一塊蛋皮菠蘿肉送到姬雲野嘴邊道:“我吃了不少了,野哥哥你也吃點。”
姬雲野顯然未曾想到花緬會有此一舉,怔忪茫然間,張口咬下。
花緬分明看到他眸中有光影閃爍,心中一酸,別過臉去。
方才姬雲野為花緬擦嘴已令裴恭措心有不快,此刻見他們大秀恩愛,更是極其不爽。一時不好發作,他強壓憤懣,換上笑顏道:“娘子夾的菜想來定是別樣美味,我想吃蟹黃鴿蛋,不如你夾給我吃啊。”
花緬本不想搭理,卻耐不住他的軟磨硬泡,只得夾了一個送進他口中,趁他笑逐顏開之際,又接連夾了兩個一股腦塞進他嘴中。心道,噎不死你!
裴恭措豈會不知她的把戲,非但不惱,還在艱難吞下三個鴿子蛋後無比開心地道:“娘子真是疼愛為夫,竟然一下給為夫夾了三個蛋。”
花緬無奈地擱下手中的筷箸,和顏悅色循循善誘道:“第一,不要再叫我娘子,我現在還是閨閣女兒,莫要毀我聲譽。第二,喜歡吃就多吃點,吃完了好滾蛋。”
裴恭措已不是第一次在花緬面前碰釘子,又怎會被她的三言兩語打敗,他勾唇一笑:“好說,好說,來日方長,既然你不喜歡娘子這個稱呼,那我還是喚你緬兒好了。吃飯,吃飯,雲野兄別愣著,這個鴿子蛋味道真是不錯,你也嚐嚐。”
姬雲野雲淡風輕地道:“不勞裴公子費心,我向來不喜奪人所愛,你若喜歡,多吃一些便是。”
裴恭措不無感慨地道:“雲野兄胸懷寬廣,總是成。人之美,在下心領了。”
一頓飯就這樣不尷不尬地吃完了,裴恭措破天荒地沒有提出送花緬回去,只道:“有云野兄在,我便放心了。”竟先行回了行館。
花緬跟著姬雲野回了宮,雖是一路無語,卻被他牢牢地牽著手,似乎生怕一不小心便找尋不見似的。
是夜,天照行館。花若水手中緊緊攥著暗衛送來的有關花緬身份的信箋,心中久久難以平復。
被成昭帝撿回的棄嬰,與自己同年同月同日出生,出生地在天照帝都曼城。
短短几條資訊,無比巧合地將花緬的身份指向了那個被自己取代的天照皇太女。花若水早已驚出了一身冷汗,她當即飛鴿傳書花玉然。
翌日夜,天照玉王府。花玉然看著手中的紙箋,眉頭緊蹙。
二十年前她在花非煙回國登基的途中沒能除去她,曾經一直耿耿於懷,直到後來她們各自成親並幾乎同時有孕,她才放下心中一塊大石。因為她從一開始便已計劃好,無論使出什麼手段她都要讓自己的孩子在花非煙分娩之前出生,若自己生的是女孩,便讓她取代花非煙的孩子成為皇太女,那麼自己便可不費吹灰之力奪回天照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