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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兒泣不成聲:“皇上放心,品兒說到做到,品兒一定不會讓皇上一個人孤孤單單地離去的,品兒這就陪皇上一起上路。”

裴恭措氣怒攻心,“噗”地一聲噴出一口血來,然後強撐著一口氣道:“去把福昕叫進來。”

品兒這才意識到,裴恭措或許還有救,於是惶急地奔出門去把福昕喊了來。

眼前的景象把福昕震驚得不輕,他連忙飛奔過去,把正往地上跌去的裴恭措扶住,待看清他的傷勢,眼睛倏地便紅了,直恨不得把品兒千刀萬剮。

他流著淚道:“皇上再堅持一下,奴才這就去請太醫。”

裴恭措一把抓住他的手臂道:“此事千萬不要驚動旁人,否則品兒難逃死罪。只悄悄把張太醫請來便好。”

都這個時候了,皇上竟還顧及著那個劊子手,心中雖惱,然而他還是聽話地照他的意思去辦了。

品兒此刻已說不清是痛還是悔,她呆怔地看著這個愛之深也恨之切的男人如今因自己的衝動而變得蒼白脆弱,生命似乎隨時可能流失殆盡,心中竟是一陣後怕,然而在太醫到來之前她亦是束手無策,只能默默祈禱他平安無事。

這一夜,裴恭措一直處於昏迷狀態。他的傷勢不輕,傷口距離心臟僅僅偏了半寸,深約寸餘,張太醫忙活了一夜才讓他的傷情穩定下來。

然而到了上朝的時辰他仍無醒來的跡象,直把福昕急得團團轉。

皇上向來勤政,還從未出現過無故不早朝的情況。最終,福昕權衡了一下利弊,覺得若品兒總歸要擔一項罪名的話,不如就讓她當個魅惑君王不早朝的狐媚子吧。

於是,他硬著頭皮在朝堂上宣稱皇上今日在鍾粹宮睡過了頭,讓朝臣們留下摺子後自行散去。

此話一出,滿朝沸騰。無不是批判品貴人不識大體,皇上太不知節制,讓福昕好生勸誡著點之類的陳詞濫調。甚至還有人拿緬貴妃和品貴人做比較,說同樣都是寵妃,緬貴妃便懂事得多。

福昕點頭哈腰地悉數領受並保證下不為例,才把那群老傢伙打發了去。

當皇上未上朝的訊息傳入水華宮的時候,花緬剛剛從噩夢中驚醒。她看著淚溼的枕衾,心中突然產生了不好的預感,於是穿衣下榻簡單梳洗後直奔養心殿而去。

到得養心殿,有小太監要去通傳,花緬連忙制止。然而進入殿內,她不由一愣。只見裴恭措正手捧一杯清茶窩在廊下的藤椅中細細品著,眸光放得很遠,似乎在思考著什麼,又似乎只是在發呆。雖然避開了強烈的陽光,可他的臉色仍顯出不太正常的蒼白,彷彿剛剛生了一場大病。

花緬心中一緊,他昨日離開水華宮時還好好的,怎麼一夜之間會變得如此憔悴?莫不是昨夜在鍾粹宮發生了什麼事?

她急急奔上前去,在他面前蹲下身子仰頭看著他。

直到這時裴恭措才回過神向她看來,他怔了片刻然後勾唇笑道:“今日吹的什麼風竟把緬兒吹來了?緬兒主動來看朕還真是難得。”

花緬眸中彷彿蓄滿了春日的陽光,暖融融地看著他道:“皇上今日沒去上朝,是生病了嗎?”

裴恭措眸中有柔波一漾,然後漸漸湧上笑意:“能得緬兒關心,朕很欣慰。”

“別繞彎子,快說!”

裴恭措把花緬拉進懷中,親了親她的臉頰道:“朕今天真的很開心。”

花緬急了,從他懷中掙出來,正要張口斥責他,卻見他突然蹙起眉來,額上亦有汗珠滾落,心下一驚,慌亂地道:“你受傷了是不是?我方才碰到你的傷口了?”她伸手就要解他的衣衫,手腕卻被他一把捉住。

他深深凝著她,低聲道:“此事切不要聲張。”

花緬亦放輕了聲音,焦急地道:“快讓我看看,到底傷到哪了?”

他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位置:“這裡。”話落,看到她花容失色的樣子,他滿意地勾起了唇角。

花緬惱道:“你竟還笑得出來?”

裴恭措笑意不減:“偏了一點,不然緬兒今天就見不到朕了。”

花緬恨聲道:“報應!你這就是報應!”

裴恭措贊同地道:“朕也是這麼想的。”

花緬終是不忍再苛責,她不無擔憂地道:“如今你打算怎麼辦?難道還把品兒留在宮中嗎?”

裴恭措嘆了口氣道:“她說她會慢慢贖罪,待到贖完自己的罪過自會離去。”

“話雖如此,可我覺得,皇上還是離她遠些的好。”

裴恭措再次將花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