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攤派的軍費,以及那些越來越名目眾多的歲辦,可但凡他還有一丁點理智,就不可能把這話攤到檯面上來說。那等於當眾宣稱,歙人頭上最沉重的負擔,是皇帝老子和打仗,這和當眾題反詩壓根沒差別。
所以,接下來他只能義正詞嚴地和汪幼旻狡辯。在場的眾人都只聽說過他當初在大宗師面前駁倒汪秋,在歙縣公堂拉下趙思成,與葉縣尊合力罵慘了舒推官等等光輝事蹟,可真正現場見識過的人卻寥寥無幾,就連程乃軒,也只是見過功名保衛戰那唯一一次。所以,接下來汪孚林和汪幼旻這歙縣兩支汪氏年輕一代的唇槍舌劍,大多數人猶如看熱鬧似的聽著,漸漸都生出了名不副實的感覺。
只有徽州知府段朝宗若有所思地出神。想當初舒推官給汪孚林不務正業四個字的評價,結果這個汪小秀才轉瞬間就回擊了一招鎮院大殺器,現如今那風聲雨聲的對聯,還高高掛在歙縣學宮紫陽書院的門外。由此及彼,他漸漸想到了歙縣令葉鈞耀這場莫名其妙的病。就因為這場病,方縣丞署理之後藉口要好好徹查打砸事件,案子拖到現在都沒開審,這才會以至於那些米行糧店放出風聲,不給個公道就不收歙人的糧食。
汪孚林此刻和人嘴上相爭,莫非還有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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