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忠心耿耿,聽到汪孚林聲稱這是對皇帝很重要的訊息,他不免就臉色凝重了下來,那少許風險自然暫時丟到九霄雲外去了。他放下之前那點不滿,非常謹慎地問道:“什麼事?”
“之前兵科都給事中光懋從遼東勘問長定堡大捷之事回來,上過一個題本,可是有的?有人向司禮監馮公公告密,說是皇上對遼東如此欺上瞞下非常不滿,打算好好整飭一下遼東文武。”汪孚林一面說,一面暗自留意田義的表情。果然,他就只見田義面上看似紋絲不動,眼神卻有些飄忽,更為重要的是,田義上車開始就攏著雙手,讓人看不清更深層次的心理變化。
見田義默然不語,他沒有賣關子,而是繼續說道:“馮公公覺得有人蠱惑皇上,因此一面送信給元輔,一面打算奏明太后。”
這後半截話一出,田義就再也維持不住那淡然若定的臉色了。朱翊鈞這個皇帝雖說已經冊了皇后,已然成年,但就怕三個人,馮保、張居正、李太后。這三個人若只有單單一個,那都不足為懼,可三個人加在一起卻足以把皇帝完全架空,更何況李太后素來是隻要馮保告狀,不問三七二十一,立時先把人叫來罰跪,跪完之後又是劈頭蓋臉地痛罵。這哪裡是天家教兒子,根本就是民間老孃對兒子的那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