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雖然用我國的話來說。他鄉遇故知是一件讓人很高興的事,但是,既然確定你才是那條里斯本號的船長,看來我之前見到的肯定就是冒牌貨了。”
“要是讓我知道,是那個見鬼的狗東西冒充我,我一定擰斷他的脖子,把他丟到水裡去餵魚!”怒氣衝衝大罵了兩句之後,塞巴斯蒂安總算剋制了一下,強擠出一絲笑容問道,“汪大人,我的朋友,請問你見到的那個冒牌貨長什麼樣子?”
“他的樣子嘛……黑頭髮,棕色的眼睛,身材應該和你差不多,但體魄更加魁梧一點,年紀大概比你小几歲……不過這說不好,你們西方人的年紀一向是和容貌並不一致的。對了,下頜比起你來要尖一點,眼神常常帶著笑意。最重要的是,人長得很英俊。”
儘管對於塞巴斯蒂安打蛇隨棍上直接來了一句我的朋友很不以為然,但汪孚林對那個冒牌貨的身材體貌還記得很清楚,他注意到,當他著力介紹了一下那是個頗為英俊的男人之後,這個真正的佛朗哥船長一下子眉頭倒豎,張嘴就噼裡啪啦說出了一串葡萄牙語,單從賈耐勞那尷尬的眼神中,他就能夠猜得到,他這個老相識是在罵人,而且還是不堪入耳的粗話。
而發洩過後,塞巴斯蒂安終於冷靜了下來:“汪大人,我會給你一個交待。如果真的是這個該死的傢伙冒充我劫財劫人,我發誓我會把他吊死在桅杆上!”
正當賈耐勞趁著汪孚林還沒回答,打算當個和事老的時候,外間突然傳來了巨大的喧譁。儘管他平時是一個平易近人的主教,並不喜歡發火,此時此刻卻實在是惱火這不合時宜的打擾,快步上去拉開門,一連串葡萄牙語就直接轟了出去:“我不是說過,不管什麼事情,都不要來打攪嗎?”
“主教閣下,門外來的是巡檢司的人,說是來查走私的,讓我們把嫌疑犯交出來!”一個黑衣司鐸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目光往陳炳昌等人身上掃了一掃,“也許裡頭的某人才是真正的冒牌貨!”
賈耐勞簡直覺得腦袋轟然炸了開來。儘管汪孚林沒有出示任何證據,但不論是談吐舉止,還是後來見到佛朗哥船長的表現,他都本能地不願意懷疑此人的真實身份。然而,本著謹慎為上的念頭,他還是朝著那個黑衣司鐸打了個手勢,隨即轉身進了休息室,字斟句酌地說道:“汪大人,巡檢司的人說是來查嫌疑犯。您看,我這裡的地方非常有限,總共就這幾個人,怎麼可能有什麼涉嫌走私的嫌疑犯?
巡檢司竟然會跑到望德聖母堂這座如今澳門的主教座堂來,而且拿的藉口還是搜捕什麼涉嫌走私的犯人?汪孚林根本不用多思量,就知道必定是之前自己匆匆離開碼頭,某些人心懷不甘,於是給他找的麻煩。他直接站起身來,似笑非笑地說道:“看來,佛朗哥男爵那條船上的冒牌貨,真的是手眼通天,竟然能把手伸到巡檢司去。”
見汪孚林二話不說直接出了門,賈耐勞心中一動,見佛朗哥男爵微微一愣就要追上去,他突然一把將人攔住,隨即用葡萄牙語迅速問道:“你曾經告訴過他耶穌會?”
“耶穌會?”佛朗哥男爵完全不知道賈耐勞在說什麼,一時眉頭緊皺。“主教閣下。我就只是在普陀山和他見過一面而已。你沒見我之前都不大認得出他了?那就只是純粹的交易,他從我這裡得到了黃金和寶石,我從他那裡得到了杭州產的上好綢緞。我從來沒有對他提起過我的信仰,更不要說耶穌會了。”
“如果是那樣,他是從哪兒知道的?而且還是拉丁語……”
賈耐勞的聲音很輕,佛朗哥男爵一時沒聽清楚,再加上他對巡檢司找上門來頗為疑惑,對自己船上的那個冒牌貨更是耿耿於懷。竟丟下賈耐勞就快步去追汪孚林。這不止是因為汪孚林之前幫他賺到了人生第一桶金,而且還因為他指望汪孚林出面幫他解決一個大麻煩!
儘管剛剛汪孚林的描述很籠統,但只憑黑髮棕眼和英俊這兩個特徵,再加上敢冒充自己的膽量,他就幾乎鎖定了嫌疑人,不是那個據說曾經和自己的妻子有些勾勾搭搭的男人維克多還有誰?因為妻子出自布拉幹薩家族的旁支,而他也是靠這門親事方才得到了布拉幹薩公爵的支援,所以哪怕知道妻子在沒有結婚之前就和這個男人有染,他也只能裝成不知道,但卻透過讓別人在其耳邊炫耀東方的富有。而把這麼一個人弄到了自己的船上,想要藉機剷除。
可是。他那個名義上的妻子竟然為了情夫撒出大筆金錢,使得自己那艘里斯本號上,有超過三分之一的水手和船員都聽維克多的。他已經忍很久了!
當汪孚林帶著人來到望德聖母堂門口時,就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