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望了。只要苑馬寺卿洪濟遠還知道這撫順關的重要性。他就不是沒有機會。奈何趙德銘彷彿生怕他把洪濟遠給說動了。一直在旁邊冷嘲熱諷嚴防死守,似乎樂得他一個忍不住,於是矛盾激化,他不由恨得牙癢癢的。
大人物們沒能達成共識,兩邊的兵自然也只能大眼瞪小眼,但更加脫不了身的則是鍾南風。範鬥和梅氏這一對苦命鴛鴦久別重逢,從幾乎必死的殺局中逃得生天,眼下也顧不上什麼世俗禮法。彼此依偎著互訴衷腸,眼裡根本就沒別的東西。可他今天晚上不過是一時興起跟出來,差點丟了性命不說,眼下還不能抽身走人,一想到那位汪家少夫人不管不顧悄悄溜號,他就氣得牙癢癢的,心裡就弄不明白這人證物證確鑿的事情,為何還不能解決。
他已經困得連連打呵欠,可這樣小小的動靜根本驚動不了那彼此制衡的三位文武官員,可就在他眼皮子直打架。乾脆賭氣打算睡一覺算數的時候,寂靜的夜色中突然傳來了一陣清晰可辨的馬蹄聲。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也有一撥也不知道是誤闖還是有意的兵卒經過這裡,然後被趙德銘和李曄一通臭罵給罵了回去,所以他並沒有抱太大的期望。直到發現馬蹄聲越來越近,到最後分明已經拐進了這條很窄的巷道,他才暗地哧笑了一聲。
這撫順關中文武官員最頂尖的三個都在這裡,其他人管閒事夠資格嗎?
“洪觀察、趙守備、李千戶可在?在下汪孚林,有急事和諸位商議!”
來的竟然是汪孚林!
不但三個被點名的人詫異非常,就連鍾南風也覺得摸不著頭腦。眼見汪孚林在幾個人扈從下飛馳而來,鍾南風認出李二龍和趙三麻子是自己認識的,剩下四個卻是全然陌生,想來應該是李曄家人,他就更加摸不透汪孚林的來意了。等到汪孚林勒停住馬,跳下馬背後快步上前來,路過他身邊時側頭對他微微一頷首,不知怎的,睏倦已極的他竟然覺得有了幾分精神。
而汪孚林看也不看地上被捆得如同粽子,額頭上還有個大包的範澈,來到正對峙的兩撥人當中,這才向洪濟遠、趙德銘以及李曄作揖道:“適才發生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不過是一個兇徒夤夜害人,證據確鑿,事實清楚,何至於勞煩三位撫順關中最重要的人物在此耽擱這麼長時間?”
範澈沒想到汪孚林一來就丟下這麼一句顯然是息事寧人的話,登時大驚失色,因為如此一來,他這個棄子無疑是鐵板釘釘了!他慌忙大聲叫道:“汪公子,你我無冤無仇,我本來就是……啊!”
而另一個氣壞的人,就是趙德銘了。我幫你媳婦去見洪濟遠,又費盡心思把人犯抓了個現行,你竟然絲毫不給我好處算了,還要把我的仇人從泥潭裡頭撈起來?他聽了這話正火冒三丈,可就在他打算說話的時候,範澈卻已經搶先插話,可緊跟著,他就目睹了讓人目瞪口呆的一幕。
就只見汪孚林突然轉身,衝著地上的範澈就是狠狠一腳踹了下去,眼見範澈慘叫出聲,這位去歲的三甲傳臚非但沒有出手,竟是好一番拳打腳踢,直到把人給完全打昏過去,這才拍拍手再次轉過身來。這一次,趙德銘想到小北丟石頭那準頭,登時不做聲了。
原本還以為這位汪公子家有悍妻,必定是比較軟弱溫和的人,如今看來他錯了!
“我實在有急事,不想和這麼個狗東西聒噪囉嗦,讓三位大人見笑了。”汪孚林彷彿剛剛打人的不是自己似的,溫文爾雅再次拱拱手,這才說道,“茲事體大,可否請三位大人把身邊的這些親兵護衛暫時遣退?還有鍾南風,你帶著範鬥和那位夫人先回李家去,我已經吩咐了廚房準備了壓驚的熱湯,趕緊回去墊墊肚子。”
雖說明知道汪孚林這是在打發閒人,可能夠離開這種是非之地,鍾南風自然求之不得,趕緊上去推了推範鬥。範鬥立刻驚醒過來,慌忙攙扶著身邊的梅氏站起身。可緊跟著,他突然撲通一聲又跪了下來,卻是一聲不吭重重磕了三個頭,等再次起身時,額頭上已經烏青一片,看得梅氏震驚無言,好一會兒才驚醒過來深深萬福行禮。鍾南風直到這時候方才品出幾分滋味,等到範鬥和梅氏相攜一瘸一拐離開,他連忙抱拳作揖,匆忙轉身追了上去。
難不成今夜這一切,原本汪孚林就有所預案,所以才有驚無險?
汪孚林當著自己三人的面,直接打發了證人,李曄見機最快,立時沉聲吩咐從人全部回去。可話音剛落,他就只聽趙德銘陰惻惻地說道:“汪公子也不怕那三個人羊入虎口?得,我再受點累,弟兄們,送一送汪公子的那三個人。”
聽到趙德銘把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