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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部分

子就可以清楚明白地看出來。

於是,雖說回鄉名義上的原因是養病,實質上的原因是參加妹妹的婚禮外加避風頭,但汪孚林還是不得不親自走了一趟徽州這三大最重要的官衙,拜會了一下這三大主司——徽州知府還是姚輝祖,歙縣令以及徽寧道他卻一個都不認識,三人每一個都年紀比他大一倍,可從那客氣到有些過頭的語氣之中,他還是品味到了幾分深深的忌憚,只有姚輝祖客氣之中還帶著幾分親近,顯然認為他和張居正關係非比尋常。

反正他這次回鄉是不打算惹事的,因此大多數時候也就一概打哈哈。讓他非常感慨的是,雖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但官換吏不換,這卻是大多數時候的常態。比如歙縣衙門那三班六房,清一色還是葉鈞耀在任時的老人。當他拜會那位歙縣令時,吏房張司吏,戶房司吏劉會,刑房司吏蕭枕月,壯班班頭趙五爺,這四位當初跟他最緊的老相識全都親自迎來送往,只態度相比當年又多了幾分恭敬。

若非緊靠著松明山汪氏,他們哪有這麼穩當,連新縣令都不敢拿他們如何?

對於當初衝鋒陷陣幫了自己不少忙的老班底,汪孚林自然也不會忘了,辭了歙縣令出縣衙時,見四人一路送了出來,他到門口就笑著掏出喜帖,邀了他們屆時來參加汪二孃的婚禮。而四人接了喜帖後,無不是受寵若驚滿口答應,直到把汪孚林送出大門,劉會方才滿臉唏噓地說道:“真沒想到,汪小官人這麼快就從秀才一路考到了進士,還在京師都打出了這麼大的名聲來,真是和做夢似的。”

“人才嘛,到哪都是如此!”趙五爺嘿然一笑,突然想起了一件大事,左右看了一眼方才低聲說道,“聽說帥嘉謨去年就是汪公子派人護送回來的,這一年多他一直在府衙和南京都察院兩頭轉,狀子遞上去一張張,據說還見過殷部堂,徽州府衙據說一直都在清查夏稅絲絹舊檔,你們說汪小官人這次回來,會不會過問這件事?要知道,咱們現在這位薛縣尊對此可是熱衷得很。”

被趙五爺這麼一說,張司吏和蕭枕月這對昔日的上司下屬也不由得對視了一眼。要說他們當初都是均平派的,所以才被葉大炮給籠絡了過去,可後來發現這趟水越來越深,也就不敢隨便插足了。可現在這位堂尊不比當年葉縣尊,對此事熱衷不是為了別的,而是為了名聲和政績!更何況,之前今年收的稅催逼很緊,下頭反彈非常大。他們身為吏員,平日該收的錢不會手軟,可跟著這樣一位急功近利卻又頗為貪婪的縣令,心裡卻是非常沒底。

而且葉青龍那件事,只怕汪孚林還不知道,等汪二孃婚事辦好了,他們得找個機會去提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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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三二章 能者多勞!

松明山汪氏嫁女,西溪南吳氏娶媳的這一天,整個徽州府有眾多縉紳名流前來捧場,尤其是歙縣那些名族大姓更是幾乎無不派代表出席。因為辦婚事的地方不在城裡,而在距離府城和縣城三十里外的西溪南村,又是黃昏才辦事,故而城裡那徽寧道、徽州知府、歙縣令三大主司沒有親自過來捧場,卻都遣了親信代送賀禮。

汪孚林作為女方兄長,自然是過河送親的不二人選。所以,到女方家裡來幫襯的程奎吳中明以及沈有容叔侄,也都跟著他一塊送到了西溪南村。

素來富庶的西溪南村從幾日前開始就裝飾一新,吳英明家中更是在村裡連擺三日流水席,總共八十桌,家裡則是同樣搭起喜棚,擺了不下二十桌,又向相熟的人家借了好幾個園子供遠道而來的客人們歇宿。所以,當汪孚林這個大舅哥送了轎子從汪家過來,自然是被奉為上賓,坐了主桌首席。平常的時候,送親的大舅哥坐首席也是規矩,更何況他這個大舅哥還是去年的進士,現場自然是恭維聲不斷,觥籌交錯全都是來敬酒的。

哪怕汪孚林早就備好了喝酒的作弊工具,到後來也不得不以不勝酒力為藉口逃席暫避。眼看汪孚林以不熟悉路途為由,直接把弟弟吳應節給拎走了,吳應明這個新郎官的兄長不得不站出來幫忙抵擋那些套近乎的人,而想要看熱鬧的葉小胖不停地攛掇秋楓和自己一塊去偷窺,卻被秋楓一句話給說得蔫了。

“你可別忘了之前你爹直接把戒尺送了老師,老師雖說未必拿那東西來罰你,可他那手段你應該見識過的。”

於是,葉小胖想想汪孚林從前在徽州府就陰人於無形,而後更是日漸長進的手段。立刻老實了下來,暗想自己這個小舅子當初也是送嫁的,怎麼就沒汪孚林那麼威武霸氣,在家裡就直接就把新郎官拎出去耳提面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