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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9部分

會我行我素不把小皇帝放在眼裡,異日萬曆皇帝一樣會大肆清算,不過高拱除卻老妻之外,只有一個嗣子,那場面不如歷史上的張家那般悽慘而已。不論怎麼說,同是權臣,從本質上,高鬍子和張居正是一模一樣的人。

意識到午後的那場朝議,很可能會發展到非常棘手的局面,他不由得迅速思量了起來。可這時候去見王篆也好,去見殷正茂也好,別說他拿不出太好的理由,沒把握說服他們把馮保的決定給打回去——就是他有,那就意味著他選擇正面扛上了馮保!他和張四維是仇人又不是朋友,犯不著這麼做。但與其這一次斬草除根,還不如把這件事捂下去,等待下一個爆發的機會。

所以,他甚至在陳炌面前也沒有表現出半點情緒波動,只是誠懇地請了半天的假說是要回趟家,中午前必定回來,獲准之後,他就讓鄭有貴去馬廄牽了自己的坐騎出來,匆匆離開都察院趕回家。

早上才藉著送點心的名義給汪孚林送了信去,這分明是應該在衙門坐班的時候,汪孚林卻突然跑回來了,小北自然嚇了一跳。見人連坐的功夫都沒有,就用極快的語速將昨夜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她就眉頭倒豎道:“除了張宏之外,還有人去都察院試探你?我之前不好在那張字條上說,昨夜是發現都察院有人出來,而這個人是劉勃親自盯的,最後進了徐爵的私宅。他守到今天早上,這才回來報信。”

“原來是徐爵……呵,這還真是一條忠實的走狗!”

汪孚林毫不意外小北會在這關鍵時刻派人盯著都察院,畢竟,那是一個妻子對丈夫安危的關切,所以,得出這條關鍵線索,他心頭解開一個結的同時,卻又多了另外一個結。因為小北又將呂光午與何心隱家僕掉包,一直在隔壁屋子裡,卻沒中迷香的招,而是從頭到尾偷聽了張宏和何心隱見面經過,卻在張宏派人送走何心隱途中,將記錄了這些事情的信趁亂交給身邊家僕送過來的事給說了出來。

“這麼說,何先生對張宏他描述過‘張誠’的形貌體態,張宏似乎沉默得有點久,這麼看來,何先生見的那人恐怕真的不是張誠,但張宏卻認識,而且可能還很熟悉。”

儘管汪孚林早就料到,宮中那些玲瓏九竅心的太監絕對不可能那麼大大方方亮明身份見何心隱,但真正確定了這一點,他的懷疑範圍就一下子縮小到了一個很小的圈子,其中第一懷疑物件就是張鯨。畢竟,能夠調動這樣的資源,又有這樣的膽量和手段,偌大的宮裡絕對找不出多少如此狠角色。

汪孚林一面咀嚼著這個訊息,一面點了點頭,他正要出屋子去找程乃軒,可腳才剛邁出去,就只聽小北在身後叫道:“還有一件事,娘從前跟著爹在京城準備會試的時候,曾經救下一個啞巴。他是進京找被人拐賣的侄女的,娘可憐他,就讓自己提攜的一個牙婆幫忙找人,誰知道那啞巴的侄女被人拐賣送進了馮家,馮保送給了徐爵的元配幾個丫頭,她就在其中。後來,這不識字的啞巴就進了徐家當門房,兩人私底下相認,但徐家卻進得去出不來。”

聽到這個訊息,汪孚林忍不住回過頭來瞅了小北一眼,見小丫頭滿臉無辜,他忍不住有些牙疼地說道:“他們叔侄倆想出來?”

“那丫頭在伺候張鯨的侄女,就是徐爵的新寵張姨娘。娘也好,我也好,從來都沒讓這丫頭打探訊息,只定期問問他們好不好,知道這事情也是最近的事。他們只能用一次,你可想好之後怎麼用。”

汪孚林苦笑著搖了搖頭:“岳母大人還真是會未雨綢繆……不過,我不喜歡讓女人去冒險,這事先放著,回頭等我想好了再說。”

“我也是女人,怎會去讓女人去冒險?我悄悄查過張鯨那侄女,她母親給她父親生了她哥哥和她,就因為傷了身體不能再生了,她父親因此就嫌棄她們母女倆,對她們很刻薄,她父親進京之後,張鯨乾脆給他納了五六個小妾,她的母親早已失寵,本來就是一年倒是有八個月在生病,這次張鯨把她送給徐爵做妾,便是以給她母親看病為交換的。她哥哥是個扶不起的混賬,成天就知道和人爭女人,張鯨已經把希望都放在了她父親新得的兩個庶子身上。”

見汪孚林眉頭緊皺,顯然對這番話感到非常嫌惡,小北就低聲說道:“張鯨素來不對家人談宮裡又或者朝中的事情,張家人口多是後來投充的,所以這點家事很容易打聽。”

“我知道了,張家也好,徐家也罷,你都繼續留意著。”

汪孚林出了屋子,一面思量著張鯨和徐爵之間的勾連,一面快步去了聯通程家的側門。他是常來常往的人,這裡也是程家內院而不是外院,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