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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8部分

然便跟著汪孚林上了一道更加慷慨激昂的奏疏,他卻不比汪孚林點到為止,基本上是把自己所知道的王崇古那些罪狀一條一條全都羅列了出來。劉鉉之後,又是幾個給事中和御史輪番上陣,看那架勢,彷彿是連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力度之大,簡直讓汪孚林想到了自己之前那引仇恨的程度。

而在他看來,這後頭絕不會只關乎言官們和王崇古之間的新仇舊恨,只怕王崇古曾經裡通遊七的事發了,這才會在這當口遭到集火!

被汪孚林這組合拳一攪和,好些言官群起而攻王崇古,關於奪情之事的關注度,再次降低了兩分。雖說萬曆皇帝朱翊鈞直接下詔撫慰王崇古,可汪孚林並不像從前彈劾王崇古的科道言官那樣,受到任何申斥,這頓時讓很多人品出了滋味來。就連王崇古自己在從兵部回到家中門前下轎時,也忍不住環顧四周,心中清楚,自己留在兵部,留在京城的時間只怕是很少了。

這是他早有預料之事,可卻萬萬沒想到竟然是汪孚林親自捋袖子上陣,更沒想到汪孚林除了他之外,還一口氣掃進去內閣除卻張居正之外剩下的兩位閣老。而且,兩相比較,對於張四維的彈劾之刁鑽,看似遠勝過呂調陽,可實則對呂調陽家奴交接官員這種攻擊,卻比抨擊張四維私德的攻擊要嚴重得多。以他和張四維與汪孚林,又或者說汪孚林背後的松明山汪氏,和歙黨徽商的矛盾,他不認為汪孚林竟然會矛頭對準呂調陽,而輕輕放過張四維。

這明顯便是有詐!

“汪孚林也許是在明裡向呂調陽狠狠捅刀子,實則在保他?”

當踏進書房的時候,王崇古突然停頓了一下,竟是矗立在門簾前發起呆來。他可以確定,經由之前的那場爭端,再加上現在張居正奪情之前,那些趨炎附勢之徒給呂調陽找的麻煩,如果沒有汪孚林這畫蛇添足的彈劾,說不定等到張居正起復回朝辦事,呂調陽就直接下去了!可現在被汪孚林這麼一鬧,他是新仇舊恨被馮保和張居正一起清算,肯定保不住,而那個倒黴的知府自也難以倖免,可剩下呂調陽和張四維二人總不至於立時三刻出問題。

否則,汪孚林一道奏疏打下去四個官員,其中兩個閣老一個尚書,豈不是空前絕後,震古爍今?

當然,呂調陽也好,張四維也好,經此一事,便算是身上有汙點了,更有利於張居正又或者馮保把控。可恨張四維那妻兄王海所作之事,就連他也不甚瞭然,汪孚林又是從哪打聽到的?他究竟盯了自己舅甥二人多久?

而聲名動九重的汪孚林,此時此刻卻再次來到了門庭若市的張大學士府,遞上名帖,卻是直接求見張嗣修。對於他這位常客,門房自然不敢怠慢,連忙進去通報,不多時便復又回來,恭恭敬敬地將他請進了門,一繞過影壁,汪孚林就看到張嗣修那熟悉的身影。只相對於平日的談笑風生,這位年輕的翰林院編修這會兒眼圈青黑,臉色極差,見到他連個笑容都擠不出來。

畢竟祖父新喪,父親張居正沒走,長兄張敬修卻帶著弟弟們緊急先趕回江陵去料理喪事了,張嗣修則因為已經是朝廷官員,不能輕易離開,再加上父親不見客,他總得接待一下那些不得不見的客人。而且,儘管皇帝已經下詔奪情,身在翰林院的他卻能夠察覺到那股潛藏的暗流,哪裡會沒有憂慮?

如果可以,父親當然也願意丁憂守制全孝道,可是,父親從前那樣的強勢,得罪過多少人?在位的時候,連劉臺這樣的門生也敢上書彈劾座師,倘若真的丁憂回鄉,會遭到怎樣的反攻倒算?可大明這八十多年來,都不曾再有奪情,而前頭更有正德年間楊廷和這位首輔回鄉守完全喪做出了表率,父親一旦奪情,日後會是怎樣的名聲?

一向機敏善於應變的他強打精神和汪孚林互相拱了拱手,陪著人進前院正堂西側的花廳時,免不了猜測汪孚林的來意,可一進花廳還來不及奉茶,他便只聽得汪孚林開口說道:“首輔大人屢次上書請丁憂,皇上卻屢次下詔請奪情,如今朝中雖不免會有非議,但我猜測,閣老們已經帶了頭,皇上應該會請朝中那些尚書們上書請首輔大人留下輔佐皇上,所以,奪情之事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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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零四章 危言聳聽

張嗣修這些天也見了好幾位大佬,雖說張居正一如既往不見客,可他代為接待,也領受了半個喪主的待遇,節哀順變的話聽得耳朵都幾乎起了老繭,卻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像汪孚林這樣的,一見面就單刀直入,半點沒有拐彎抹角。呆了一呆之後,他才幹咳一聲道:“世卿,父親最重孝道,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