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大人,孝道乃是天倫,他這樣是不對的。”
“你們不站出來,也會有別人站出來,有別人告訴他。但你們勸阻,首輔大人會不會想,我如此真心賞識,真心簡拔的人尚且如此待我,如此不解我心,今後還有幾人可以信賴,可以託付?今後他用人,豈不更是無人敢勸,更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可我們不說,天下還是會有公論!”
“說得沒錯,天下悠悠眾口,斷然難以禁絕。但是,從前首輔大人上過整飭學政疏,今後他會不會因為公論,禁燬天下私學,更重申洪武舊政,禁止秀才評論朝政,甚至於像我在廣東碰到的一樣,有提學道揣摩他的意思,於每縣只取秀才一兩人,以此鉗制天下士人?”
見沈懋學和馮夢禎已經被自己描述的景象給驚得目瞪口呆,汪孚林心裡卻想到,張居正在奪情之前固然已經算得上是獨斷專行,剛愎自用,但比起奪情之後的大棒政策,那卻是小巫見大巫了。是不是因為發現自己的學生,同鄉,曾經提拔信賴的人竟然在關鍵時刻倒戈一擊,這位萬曆首輔方才乾脆走了另外一個極端,在推行新政上採取完全的高壓政策,用人上只憑自己喜好,甚至在對待萬曆皇帝的時候,也不自覺地將那種毫不通融的態度給擺了出來?
“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杆秤,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