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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2部分

讓他們那邊打掩護,否則就更難了。”

嚴媽媽哪裡不知道,小北怨言的是不能想跑哪跑哪,而是家裡竟然又成了那些廠衛的目標,當下便笑著說道:“只不過,都察院那人跑過來報信,說是公子要吃定勝糕之後,那人一走,正門那邊就有人跟上去了。”

“天哪,那個馮保難不成是打算盯緊每一個官員,連吃喝拉撒都要管?”嘴裡這麼說,小北臉上卻滿是笑意。汪孚林派的那個完全是各處衙門門口專門跑腿的閒漢,就算是被人拿住嚴刑拷打,也絕對問不出什麼來。說不定,汪孚林這就是故意讓人去跑腿的

只不過,汪孚林人沒回來,下午朝議到底是個什麼局面,她卻不得而知,想想真挺好奇。

不僅是小北,就連程乃軒也一樣對下午那場朝議究竟說了什麼,到底是個什麼結果感興趣得很,奈何他的頂頭上司石應嶽沒有被召去,吏科都給事中陳三謨則是事畢之後陰沉著臉回到六科廊,自始至終一言不發,搞得六科廊上下猜測紛紛,他就算肚子裡再癢癢,也只能對著妻子抱怨兩句。

至於抱怨什麼……當然是汪孚林用完了他就扔,別說連個解釋都沒有,如今乾脆連人都不回來了!

夜深人靜時,徐爵派去各家的眼線一一回報,而他在一一記下之後,就匆匆去了馮保在宮外的私宅,向這位今天一怒出宮的司禮監掌印稟告。其中多位尚書侍郎的各自見面和串聯,大體可能說了些什麼;陳三謨早早出了六科廊,分別去哪幾家做了拜訪,停留了多少時間。

至於最最“安分”的汪孚林,那簡直是沒啥好說的。除卻有首飾匠人給家裡送了定做的首飾盒,家中妻子派人去都察院送了晚飯,汪孚林自己又捎信回家,道是次日早上要吃定勝糕,這全部都是雞毛蒜皮的事之外,就沒別的了。

畢竟,人在都察院沒回家的汪孚林,在掌道御史的直房裡處理公務,見的人千篇一律都是都察院中官吏,壓根沒一點特別的,連陳炌那都沒去過。

因此,對於汪孚林和陳三謨抬槓歸抬槓,最終也不同意窮究高拱,換言之竟是暫且放下了和張四維的私怨,雖說馮保有些惱火,可對於這麼個不動如山,沒有四處去奔走的區區掌道御史,他還是到底沒那麼關注。和其他人相比,無論從官職還是資歷年紀,汪孚林都遜色太多了,人脈也遠遠不如。就拿陳三謨來說,今日文華殿的那些高官便至少個個都認識,不似汪孚林和其中一多半連句話都沒說過。

徐爵對汪孚林談不上什麼好感又或者惡感,可遊七相當於間接栽在汪孚林手上,他哪怕沒查出汪孚林在此事上有任何問題,可總難以避免地對人提防三分,所以,他剛剛才把汪家瑣事以及汪孚林在都察院都見過誰這種細節都毫無遺漏地稟報了上去。可是,看到馮保顯然不感興趣,甚至有些不耐煩地皺眉頭,他就打消了原本的主意,小心翼翼地引導著說話的節奏,打算把張鯨的“告密”內容丟出來。

雖說他瞧不起張鯨的背主和自私,可張鯨直接把最明顯的把柄送到了他的手上,他要冒的風險已經很小,如若連這都不敢,他還怎麼更進一步?

日後取代劉守有這種事,那就更不用說了!

可是,他才小心翼翼就外間有人向張宏密告高拱文稿這件事起了個頭,正要引導到文稿來處上,突然只聽外間傳來了馮邦寧的聲音。

“伯父,錦衣衛劉都督求見!”

儘管是武官,但出身麻城劉氏的劉守有卻一向以士大夫自居。所以,他一貫最牴觸的見馮保。如果在內閣首輔張居正面前,他跪一跪也就罷了,可是在馮保面前卻每每要跪下磕頭,他心裡怎麼痛快得起來?而且,馮保素來不大接見外官,哪怕是尚書侍郎也是一樣,所以他竟是除卻張居正之外見馮保最多計程車大夫,就算想吝惜膝蓋也難能。此時此刻,他進屋之後迅速掃了一眼,見徐爵已經起身相迎,他微微頷首後,就上前撩袍跪了下來。

馮保當然不知道劉守有每次來見自己,全都要經歷複雜的心理活動。自從沒了處處看他不順眼的高拱,他在宮中獨尊,外臣誰見了他不是畢恭畢敬,劉守有雖是權掌錦衣衛的都督,卻不過一介鷹犬,他坐在那裡連動都沒動一下,直到劉守有結結實實磕頭下去,他才淡淡地問道:“起來吧,什麼事這麼急?”

“馮公公,夤夜來見,實在是因為下官查出了一件事。”劉守有站起身後,微微頓了一頓,這才沉聲說道,“有人首告宮中內官監掌印太監張誠,說是他藏了高拱的文稿,然後要挾次輔張四維,下官立時派出緹騎精銳,拿到了一個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