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傍晚被兩個御醫連帶錦衣衛給護送了回家,說是氣病了。兩個御醫衣不解帶輪流在身邊伺候,張家人全都無法近前。馮雙林竟然做得如此露骨,昨天朝議的時候,大家幾乎清一色都反對了他這個司禮監掌印,他會不會惱羞成怒?“
就算馮保乃是首槪��閭錳靡桓鱟蠖加�吩諳率裘媲傲髀凍鋈鞝宋肪宓囊饉跡�慌露�陳穡�
汪孚林心中如此腹誹,但說出來的話,那卻顯得非常地體諒陳炌的難處:“總憲大人,就拿我來打比方,我雖說和陳三謨不和,又和張閣老有齟齬,可公是公私是私,昨天我還是大體上和陳三謨站在了一邊。大家之所以齊心協力把馮公公的提議給打了回去,不怕得罪他,都是為了維護朝局的穩定,元輔如果知道,一定也能體諒。更何況,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馮公公能從咱們身上挑什麼刺?”
陳炌很滿意汪孚林用的咱們兩個字,但他留下汪孚林,自然不僅僅是為了聽這樣的言辭。他點了點頭後,就不動聲色地說道:“我打算寫一封私信,奏明事情始末,你可願意一塊署個名?也算是我們表明都察院的態度。”
說來說去,原來是要自己一塊署名!
汪孚林頓時暗自啞然失笑,第一次覺得自己在這偌大的京城騰挪翻轉,竟然也漸漸有了些價值。看著面前這位頂頭上司,他笑著拱手行禮道:“自然唯總憲大人馬首是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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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四七章 女人能做什麼?
作為馮保出宮時的書記,兼在外行走的大總管,徐爵是個大忙人,除了晚上,白天大多數時候都和這年頭的絕大多數男人一樣,並不呆在家裡。所以,他那些平日裡不能出門的妻妾,大把時光往往不知道如何消磨。正妻羅氏除卻閉門禮佛,便是管著兒子徐熙,而其他兩個有兒女的姨娘也倒還能夠打發時間,但餘下的女人就沒那麼好運了,就連拌嘴又或者指桑罵槐,也成了枯燥乏味生活中的樂趣之一。
木訥的張三娘自然不可能在這些女人當中交到什麼朋友,作為後院新寵,她反而常常能聽到外間那些故意高聲嘲諷她的言語。然而,對於這些風言風語,她從不拿到徐爵面前說,也從不反擊。
這下子,原本指望她得寵,自己便能借勢的劉媽媽和四兒自然大為失望,久而久之也少在這位主子面前獻媚,沒事就在外頭閒逛聊天。張三娘也不去管束她們,只和坐得住的丁香做做針線。既然丁香真心待她,她自也偶爾與其說說某些心裡話。
而做針線活本是她從小就練出的技藝,哪怕進了京城也沒有斷過,那時是為了貼補身為元配卻壓根沒有管家權的親生母親。如今成了徐爵的人,她換得了張鯨給母親治病,可這閒來無事,仍舊停不了手。因為她進門的時候,陪送的箱籠非常豐厚,但卻是張鯨變相賄賂徐爵的銀子,她手裡反而不剩半點,因此善解人意的丁香便說動她悄悄將繡的帕子,做的暑襪,悄悄拿到門上,託相熟的啞巴門房拿去市面變賣,只一個多月,卻也換了一兩銀子。
這一兩銀子徐家那些姨娘又或者通房們誰也不會放在眼裡,可張三娘卻對丁香千恩萬謝,貼身藏著猶如珍寶。
可這一天,當丁香從門上回來的時候,她卻只見這位對她素來真心的丫頭面色微微蒼白,面對她時,甚至很不自然地把頭轉了過去。
張三娘素來不大會說話,見此情景也沒太多想,可是,當丁香坐下,和她一同做針線的時候,短短一小會功夫卻三次紮了手指,她就覺得不對了。眼見對方心神不定,她想了想就低聲說道:“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要不想說,就回房去睡吧……”
“姨娘!”丁香卻一下子將手中那繡框丟進了一旁的針線簍,一把抓住了張三孃的手,聲音顫抖地說道,“外頭的啞叔告訴我,說是您……您的母親……”
張三娘登時臉色大變,她張大了嘴巴,大口大口吸著氣,好容易方才驚懼交加地問道:“我娘怎麼了?丁香,你快告訴我,我娘怎麼了?”
“姨娘,您的母親……她早就過世了。”丁香聲音乾澀,見張三娘身體一晃,差點就從炕上摔了下來,她趕緊把人扶住,這才慌忙說道,“姨娘,您千萬節哀!張家只派了人到門上說了一聲,還說是張公公說的,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讓您伺候好老爺就行了,是否戴孝全憑徐家做主,也不用回去上香。要不是啞叔悄悄打手勢告訴我,只怕您都還會被矇在鼓裡。”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見張三娘竟是支撐著下炕便要往門外衝,丁香只能死死把人抱住。主僕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