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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0部分

汪孚林頓時哭笑不得。眼看著朱宗吉大步進了寢室,他揉了揉太陽穴,突然又想起了張居正之前說的那所謂“另有其意,你不明白”。帶著滿腔的嘀咕和懷疑,他一路來到張府大門口,卻發現這裡依舊是門庭若市,可之前送自己來時那兩人抬的轎子卻已經不見了。不大清楚那是都察院準備的,還是其他怎麼著,他想了想便只能開口向張家門房借了一匹坐騎,卻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回了都察院。

在如今這節骨眼上,他還是決定在都察院裡值夜算了,畢竟,在晚上都察院人少的時候,張宏更容易派人找到他。

能做的他都做了,接下來哪怕真的鬧出什麼來,他也無能為力!

汪孚林主動要值夜,哪怕今天晚上廣東道的輪值御史實際上是馬朝陽,最終也沒有相爭。隨著太陽落山,大多數御史各回各家,吏員們也漸漸散去,白天人來人往,常常顯得非常嘈雜的都察院,最終便寂靜了下來。

難得沒胃口,汪孚林胡亂吃了點大鍋飯後就坐在直房中,心不在焉地翻著某些架閣庫的舊檔,可當他聽到外頭響起了二更的梆子聲時,卻只聽到外間一陣窸窸窣窣的響動,緊跟著就有人挑簾進了門來。當認出來人,他登時忍不住站起身來。

PS:今天一更,明天兩更……(未完待續。)

第七九四章 破綻和心胸

“張公公。”

哪怕故意留下來值夜,就是為了等著可能過來見自己的人,但汪孚林怎麼也沒料到,來的竟然是司禮監秉筆太監張宏本人!

“汪侍御,今天這事情,我知道讓你為難了。”張宏微微笑了笑,怡然自若地揹著手上前幾步,這才開口說道,“你放心,廣東道和福建道的這院子裡,沒有別人。外頭我都佈置好了,不虞有人闖進來打擾我們說話。你不必客氣,坐,我們慢慢說話。”

儘管對張宏的佈置能夠瞞過馮保實在有點不放心,但汪孚林知道,眼下再擔心也沒有勞什子用,便索性將這顧慮丟到了一邊。等到張宏坐了下首第一張客位,他就老大不客氣直接在自己之前的主位上坐下,這才開門見山地說道:“張公公總共才和我見過一次,此番卻突然派人來託付如此大事,恕我說一句冒昧的話,張公公就不怕我一時慌亂,做錯了事情說錯了話?”

“能讓王崇古張四維這種官居一品的對手吃啞巴虧的汪侍御,哪裡會出這種差錯?”張宏沒注意到汪孚林一下子繃緊了肩膀,笑呵呵地說道,“要不是你之前杖殺家奴的事情鬧出了那樣的轉折,只怕之前老早就有人把矛頭對準首輔大人和馮公公了。所以說,實則是你用的這麼一招,別人方才投鼠忌器,不復敢抓著遊七的死上躥下跳,興風作浪,這場風波方才歸於無形,就是馮公公。之前嘴上不說。心裡卻也是對你頗多讚許。”

我又不是三歲孩子。這種高帽子就不用給我戴了!

汪孚林心裡這麼想,嘴上卻當然不可能這麼直接:“張公公謬讚。只可惜我不過是能力平平的平常人,而且說實在的,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首輔大人。之前我去張府之後,因為平寇志的事情是我惹出來的,首輔大人劈頭蓋臉就把我大罵了一頓,我根本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恐怕要讓張公公失望了。”

“哦?這麼說來。首輔大人上書告病十日的事情,汪侍御不知道?”

見張宏死死盯著自己的眼睛,自己若有一絲一毫的異常反應,都會讓這位司禮監秉筆太監察覺到,汪孚林竭力保持著腦際清明,透過大腦控制著整個人的反應。他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用難以置信的口氣說道:“怪不得,那時候朱太醫的表情那麼難看,原來是因為首輔大人的病確實不輕……首輔大人說是要告病的時候,我還以為只是說說而已。”

張宏看著汪孚林一面喃喃自語。一面復又坐了下來,臉色怔忡。他的心裡不由飛速地做著判斷。汪孚林剛剛直截了當說張居正只是訓斥了一頓,沒有絲毫開口的機會,而自己一說張居正告病,對方卻是這樣的反應,明擺著是不願意居功了。從這種角度來說,看來他確實沒有小看汪孚林。張居正應該是因為汪孚林先後造就了兩次清洗科道的事件而對其有些青睞,但這麼個年輕人對於堂堂首輔大人來說,確實有一定的影響力。

他本來覺得這次確實有些病急亂投醫……可他實在不得不如此,誰能想到,馮保竟然會突然來這一手,藉著李太后把乾清宮的人一口氣擼到底,連屬於自己人的張誠都不惜丟到更鼓房那種最折騰人的地方。而發現李太后竟是大動干戈,不但痛責萬曆皇帝,還要張居正進來起草罪己詔,馮保卻又做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