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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部分

全一定會緊張地在外頭等候訊息,只不過,他卻不打算把這麼一件“雞毛蒜皮”的事情放在最前頭。拜見了陳瓚這個頂頭大上司之後,他先是彙報了一下廣東道五個新人御史的情況,當然是有批評,有表揚,每個人的側重點都絕不相同,完全沒有和稀泥的意思。這其中,之前剛來見過的馬朝陽,得到了他的著重評點。當說完這些,看到陳瓚的表情顯然比較滿意,他方才詞鋒一轉。

“總憲大人,我聽說,今日湖廣道掌道御史秦一鳴前來提過裁減都察院白衣書辦的事?”

“你訊息倒是靈通。”陳瓚微微有些意外,隨即就沉下臉道,“是有人去你那邊吹耳邊風?秦一鳴之前還說,你挑到身邊隨侍的,就是一個白衣書辦。”

“秦掌道倒是對我的事關心得很。”汪孚林嘴角一挑,哂然笑道,“至於到我那邊吹耳邊風的,當然不是我挑的那白衣書辦,他一個小角色,還沒有那麼快的耳報神,是都吏胡全,他有個侄兒就在都察院做事。”

汪孚林渾然不顧外頭的胡全聽到自己直接把他供出來是否會魂飛魄散,更不懼陳瓚倏然犀利起來的目光,從容不迫地說道:“裁減這些非經制吏,從短期來看,都察院公費支出會少很多,而且人員也確實精簡了。但都察院減了,六部減不減,五軍都督府減不減,大理寺通政司等其他部門減不減?牽一髮而動全身,滿京城各大有印信衙門的這些非經制吏,總共有多少?這麼多人沒有生活著落,就這麼遣散出去,等於街頭多數百上千個閒人!”

如果汪孚林用其他理由來說服陳瓚,比如官員不熟悉事務,這些小吏不可或缺,如陳瓚這種瞧不起胥吏的理學君子必定會嗤之以鼻,可汪孚林用閒人之說作為切入點,陳瓚就登時沉默了下來。而且,汪孚林更是趁熱打鐵地說道:“而這批人若是生活無著,他們都是在各大衙門呆過很多年的,到時候在外兜攬詞訟,關說人情,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相形之下,是衙門用微薄的公費支出養著他們,還是放出去禍害一方,這還用選嗎?”

“更何況,與其用裁減這些人來加以約束,還不如定出嚴格的條例,對他們的工作進行管理。雖說這些人也有考評,但往往浮於表面,尤其非經制吏,因為不在正經吏員管轄範圍之內,那就更加談不上任何考察了。既然秦掌道對於吏員臃腫痛心疾首,何妨便讓湖廣道掌管整個都察院非經制吏的考察?”

陳瓚又不是三歲小孩,聽到這裡,他的嘴角抽了抽,最終沒好氣地說:“你才剛拉下一個掌道御史,現在還打算再拉下另一個?你說要考察,那這件事我就交給你廣東道了。至於秦一鳴那裡,我自會吩咐下去。”

“若是秦掌道一意孤行,硬是要建言此事呢?”

陳瓚終於火冒三丈,沉聲說道:“我這老頭子還沒昏聵無能到連這種陣腳都壓不住!又不是什麼關乎國計民生,吏治國法的大事,他敢一意孤行?你少給我折騰,安分點!”

PS:還是一更……(未完待續。)

第七八八章 勢不可擋

當胡全看到汪孚林氣定神閒從左都御史的大堂中走出來時,已經腿軟了的他險些再次跪下去。

他在外頭偷聽得清清楚楚,此時是真的想跪了。要知道,往日陳瓚這老爺子何其難伺候的人?監察御史們進去說事,只要稍有不慎就可能被罵得體無完膚,可汪孚林剛剛先說本道的事務,說完了又直接把他胡全給賣了,把秦一鳴建言的事給抖露了出來,陳瓚竟然沒大發雷霆,還真的把汪孚林那番理由給聽完了。哪怕汪孚林最後還質疑了秦一鳴是否會堅持往上頭建言,陳瓚是發了點火,可對於汪孚林的警告也只是少折騰,安分點。

這等於在迴護這位年輕的掌道御史!

“汪爺……”

見胡全強擠出笑容上前叫了一聲,汪孚林就似笑非笑地反問道:“怎麼,怕了?”

真的是怕了……

胡全還不敢這麼直說,只得端著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說:“汪爺真是豪傑。”

“豪傑不豪傑的兩說,不過你現在應該清楚了,我眼裡素來是不揉沙子的。”汪孚林淡淡地說出這句話,見胡全猶如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他這才接著說道,“你不妨把話傳下去,日後都察院非經制吏的考察,便由廣東道接手。他們不用怕丟了飯碗,但也別想陰奉陽違,偷懶耍滑地糊弄我。至於秦一鳴,就算他知道是你給我通風報信,那又怎麼樣?你是直屬於總憲大人的都吏,真要有事。也有總憲大人。他能奈你何?就是我。也自然會迴護你。”

“至於你侄兒,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