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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部分

的陣仗?至於在天子腳下鬧出劫殺侍郎親屬的事情來?

就在他下意識握緊腰側鋼刀的時候,就只聽身後傳來了汪孚林的一聲怒喝:“只要有人敢先動手,那就殺無赦!我就不信,浙軍老卒打起來會輸陣!”

臨時車伕登時吃了一驚,他可不是戚繼光一手帶出來的浙軍,一個打十個也是吹噓居多,打兩三個就已經很勉強了,汪孚林說這話難不成是想讓來犯者知難而退?可就在這時候,他只見兩騎人倏然前衝,一左一右護在馬車旁邊,赫然已經拔刀出鞘。這一刻,他方才意識到,汪孚林口中所謂的浙軍老卒說的是那兩個人!等到看見那幾條黑影仍是悍然前衝,手中兵器在馬車旁邊琉璃燈照耀下反射著寒光,他只覺得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難不成真的要在這京師帝都,來一場雪夜鏖戰?

PS:方想和蛤蟆都回來發書了,不過書都很瘦,我還都開殺了,結果自找苦吃掉坑中…(未完待續……)

第四八八章 小人物背後的大推手

戰場廝殺,汪孚林沒有經歷過。從嚴格意義上來說,他跟著何心隱學的,是類似於刺客那一套,利用別人對自己的輕視,於別人最沒有防範之心的時候,刺出最讓人防不勝防的一劍。然而,那段學劍的經歷對於他來說卻非常可貴,因為何心隱給他講述了從少年遊學在外到如今已過知天命之年這段日子,在天下遇到的種種光怪陸離的傳奇。而手刃太湖巨盜兩人,在邵芳挾持下前往丹徒的經歷,更是讓原本就賭性很大的汪孚林敢拼敢賭。

正因為如此,他才敢在京城天子腳下,丟擲殺無赦這種絕對犯忌的字眼!

此時此刻,汪孚林已經半蹲在了車伕的旁邊,右手邊上放在車廂地板上的,則是隨時就可以拔出來的長劍。儘管知道真要是輪到自己上陣,那基本上就已經是九死無生的局面,但他依舊沒有在身邊車伕那連聲催促中退回車廂裡。眼看那悍然衝上來的七八個人影只在十步開外,他只覺得後背心都已經溼透了,偏偏就在這時候,衚衕口依稀傳來了一聲呼哨。須臾之間,剛剛還不管不顧的這七八條黑衣漢子突然如同潮水一般往後退去,快速消失在夜色中。

直到這時候,同樣捏著一把冷汗的車伕方才艱澀地說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小官人,你剛剛那話……”

“純粹嚇唬人的。”

汪孚林用輕鬆的語氣吐出幾個字,見一旁那車伕險些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他就拍了拍此人的肩膀。隨即對兩個隨從打了個手勢。自己這才縮回了車廂裡。等到厚厚的棉簾子放下。隔絕了外頭的寒冷以及夜色,還有那一閃即逝的肅殺,他方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彷彿要把那一瞬間的膽怯也好,驚懼也好,以及其他所有負面情緒全都宣洩出來。等到調整了心情,他這才發現,帥嘉謨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彷彿是嚇著了。

“帥先生?”

“原來是我錯了……我錯了……”帥嘉謨反反覆覆唸叨著我錯了,也不知道多久,他才一把抓住了汪孚林的手腕,語氣突然變得極其急促,“不是婺源那幫想要捂蓋子的傢伙,也不是其他幾縣那些對我揭蓋子恨之入骨的人,在京師這種對犯夜抓得最嚴的地方,他們不可能有這樣的膽子,更沒有這樣的能耐!我小的時候也去過新安衛,那些頂多就是兵痞。可這些人的感覺卻好像久經戰陣……我不知道怎麼說,想當初倭寇圍徽州的時候。就有這種煞氣!”

眼看這位遍體鱗傷卻仍舊不改初衷的中年人,此時此刻卻越說語速越快,到最後攥著自己的手腕用力越來越大,汪孚林不得不用力地握住了那隻手,輕聲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不論是誰,至少人已經暫時退去,那便說明他們還知道京師這種地方有王法在。帥先生你安心一些,別想這麼多,好好養傷,萬事有我在……”

在汪孚林那猶如和風細雨一般的勸慰下,帥嘉謨方才緩緩鬆開了手。他沒有發現自己把汪孚林那手腕給勒出了一道紅痕,坐回去之後,又呆呆出神了起來。堅持了多年一定要做成的事情,如今橫生枝節的同時,又發現要自己性命的人很可能並非自己嗤之以鼻的那幫鼠輩,對於他來說,這不是打擊,而是深深的震懾。他從來就沒有高看過自己,他所求不過是歙人的一個公道,怎會突然被這種可以調動如此亡命之徒的人惦記上了?

帥嘉謨失魂落魄,汪孚林也好不到哪去。他這一年多閉門讀書,但並不只是一門心思琢磨製藝文章,對於京城人事也一直在加深瞭解。畢竟,汪道昆早就說過讓他要上京歷練一下,屆時兩眼一抹黑那還歷練個什麼?在腦海中把一個個有實力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