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計今天午夜之後,我就可以完成。”
冷月和駱非白心裡放下一塊大石頭,也為戈易靈的際遇而高興,但是他們又疑問:為什麼天婆婆要這麼說呢?是故作驚人之語嗎?
天婆婆從身上取出一個玉蟬,說道:“二十年前,這個玉蟬的主人,曾經對我有惠。二十年後這隻玉蟬在戈易靈的身上發現,因此,我為她治病,我為她針灸,但是,我也因此惹來了一個極大的麻煩。”
“如秋!告訴我們,從現在起,任何麻煩,我應該有理由分擔。”
“我不希望有任何人分擔。”
“為什麼?如秋!難道我沒有那份誠意?”
“當然你有。我不希望任何人分擔,那是因為這個麻煩只有兩個結果:一個是將戈易靈送出去,交給要她的人;另一個便是我死……”
“如秋!請你不要嚇我!”
“告訴你這兩個結果,我是選擇了後者,因為,以我的年紀來講,死已經不是可怕的事,但是如果我在這樣的年紀,忘恩負義,至多不過苟活幾年,那就太不值得了。”
“如秋!我明白你的個性,你的決定我不能來改變,我只是請你,將事情的內情,給我說一說。”
冷月和駱非白心清緊張極了,他們斷斷沒有料到天婆婆要為戈易靈的安危,準備付出自己的生命。想到當初走進清江小築,罵她絕情殘忍,沒有想到她是如此重義氣,講恩情,真是謬以千里了。她們想著想著,不禁汗流泱背,惶恐已極,冷月囁嚅地說道:“天婆婆!能告訴我們,這個人是誰嗎?他跟戈易靈姑娘到底有什麼仇恨?”
駱非白也說道:“天婆婆!合我們眾人之力,一定可以解決這個難題。”
天婆婆點點頭說道:“雖然不能像你說的那樣有把握,至少可以支撐過一段時間,我是說假如我們合力與他對抗的話。但是,我不願意這樣,因為牽制到眾多的人,讓更多的人流血,是我斷斷不以為然的。”
冷月急著說道:“難道就讓我們眼睜睜地看著你被人欺侮。”
天婆婆糾正地說道:“不是欺侮,而是諾言,而且,你們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事情發生,因為,你們今天晚上都要離開清江小築。”
“為什麼?天婆婆!你要趕我們走嗎?”
“不是趕你們走,而是交給你們一個任務。戈易靈如果知道這件事,她一定不肯走,她如果留在此地,一切就成了白費氣力。冷月、駱非白,你二人一定要騙戈易靈在午夜之後,離開此地,中成攜帶著小飛虹,為你們沿途照料……”
千手如來石中成微微笑道:“如秋!請你不要指使我,我是不會離開清江小築的,除非你也離開。”
天婆婆緩緩地說道:“十餘年的分離,乍見面又要鬧意見嗎?”
“是的!十餘年的分離,十餘年的苦思與懷念,那是人間至悲至慘的慘事,因此,乍見面就要我平心靜氣的死別,如秋!我辦不到,我真的辦不到。我絕不會妨礙你的任何決定,我只有一個請求讓我陪著你一起死,如果你真的會死的話。我想,在這個世間裡,我是唯一有這個權利請求與你同生共死的人。”
小飛虹突然從椅子上跳下來,撲到天婆婆的懷裡,叫道:“外婆!”
這一聲“外婆”叫得淒厲如巫峽猿啼,天婆婆緊緊摟住小飛虹,半晌無語,最後長嘆一聲說道:“孩子!我的小心肝!
外婆和一般人一樣,並不願意死,但是,當你面臨著‘不選擇死,就會忘恩負義’的時候,我還能選擇什麼呢?”
小飛虹纏著不依,跳腳說道:“我不管!我不懂!我只曉得要外婆和我們一塊回去。”
石中成伸手拍拍小飛虹說道:“丫頭!不要煩外婆,外婆會和我們一塊回去的。”
天婆婆苦笑道:“何必用欺騙呢?”
石中成正色間道:“如秋!你是否有什麼困難瞞著我,否則你沒有理由束手就縛。我只是直接的在想,如果對方來的人多,駱非白和冷月,還有午夜以後的戈易靈,另外天山草原之鷹,都是年輕一代的好手。如果對方武功高強,我們兩個老的聯手起來,再強的對手也可以周旋,為什麼?為什麼你只為自己定下兩條路可去呢?”
天婆婆沉吟一會兒,說道:“合我們兩人之力,可能爭個勝負各半,但是,我不願意這麼做。換句話說,即使今天我們有絕對把握一定可以贏得對方,我不打算選這條路。”
“為什麼?如秋!你不能將戈易靈雙手送出,這個我懂,因為,那不是我輩為人的原則。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