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需要膽大心細的,而且出招快速而準確,否則就有一刀斷腿的後果。
馬原似乎沒有料到對方會如此冒險搶攻,只是瞬間一怔,就聽得“當”地一聲響,馬原的彎刀被踢飛開老遠。
冷月不禁脫口驚呼,駱非白顯然也感到有些意外。
天婆婆卻在微笑,只說了一句:“馬原的確有兩下子。”
說時遲,那時快。馬原的彎刀被踢飛,人借勢落地一滾,躲開對方連環旋踢。就在這個時候,從馬原身上飛出三點寒星,分成上中下,直取對方要害。
這就是天山草原之鷹成名的絕技——飛刀,在他滾身的瞬間,不知是用什麼手法發出三把飛刀。
腕力足、認位準,雙方距離又是如此之近,看來對方是無法躲開這飛刀之危。
就在這一剎那的時間,對方身形從踢腿一變而為“風擺殘荷”,單足拄地,人向後面一倒。幾乎與馬原飛刀貼身的同時,戴在頭上的斗笠一晃而下,斗笠替代了靶子,噗、噗、噗,從上而下,三柄飛刀,竟然整整齊齊插在斗笠之上。
馬原驚呼了。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敏捷的身手。
駱非白和冷月驚呼了。他們在對方一脫斗笠的時候,竟然發覺來人就是野店裡的那位老頭。雖然他的衣服換整潔了,腰也不佝僂了,還是一眼就可以認出來。
天婆婆也驚呼了,只是沒有人注意到她,微張著嘴,那沒有聲音的驚呼。
天山草原之鷹馬原站在一旁,沒有再攻擊,他似乎在等待什麼。這時候在溪流的上流,淌下來一隻硃紅小舟,站在舟尾搖櫓的,竟是扎著小辮子的小飛虹。
老頭將三柄飛刀摘下來,雙手交給了馬原,聽不見他在說些什麼,但是,從遠遠地看過去,可以看得出有一種惺惺相惜的表情。
小舟靠岸了,老頭對馬原起手作禮,跳上小舟,朝著這邊划過來。
冷月口中哺哺地說道:“真沒想到,是他們!”
天婆婆問道:“怎麼,冷月你認識他們嗎?”
冷月搖搖頭答道:“不認識。但是,在野店中為我們解毒的就是這位老大爺。”
天婆婆幾乎是渾身一震,顯然是受了極大的意外所震撼。
駱非白關心地看在眼裡,忍不住問道:“天婆婆!是前來挑釁的嗎?”
天婆婆意味深長地說道:“但願他是。”
她緩緩地走出涼亭,沿著小徑,向溪流走去。來到一處天然堤防的斜坡,她停住了腳步。
那老頭也已經棄舟登岸,朝著這邊走過來,走到斜坡之下,仰著頭,望著上面,凝視著,嘴唇在微微的顫動,但是,沒有說出話來。
這時候駱非白和冷月真正看清楚了,來人已經不是野店中又老又髒的怪老頭子。除了滿頭蒼白之外,倒是有一股中年人的英挺之氣。
駱非白輕輕一扯冷月的衣襟,低著頭說道:“冷月!你看得出來嗎?”
冷月也悄悄說道:“老大爺似乎是與婆婆相識。”
天婆婆卻冷冷地大聲說道:“我們豈止是相識……”
老頭顫抖的嘴唇,終於說出一句:“如秋!原諒我來得冒昧。”
天婆婆先沒理他,且回過頭來對冷月和駱非白說道:“如秋是我的名字,我姓荊,十多年前荊如秋,十多年後天婆婆,代表著兩個不同的生活。現在他能直呼我的名字,你們可以想到我們之間的關係。”
駱非白和冷月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老頭見她沒有答話,又說道:“如秋!我在你這清江小築附近住了將近三年,就是不敢驚擾你,可是今天……”
天婆婆哦了一聲若有所悟地說道:“哦!我知道了。原來你已研製成功瞭解毒之藥,你達到當初你的諾言,難怪你來找我。可是,當年的話我們彼此都記得,今天就在這裡較量比劃一下,只要你贏了我,當年的話,我還照樣履行。”
老頭連忙說道:“這就是我在清江小築附近開了三年野店,不敢前來找你的原因,如秋!我絕沒有要超越你,甚至制服你的意思,當年沒有,現在尤其沒有,我只是想……”
“你只是想證明你當年的話是對的,是不是?”
“當然不是。如秋!當年我是一時氣盛,把一份好意說成了對你的傷害。我當天就後悔,我怎麼可以用這種語氣對你說話。”
“可是當時你說了。”
“這就是我應該接受這麼多年懲罰思念的應得之罪。如秋!不要再講過去,過去的讓它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