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六十華誕初度,小婿準時前來拜壽。小婿已經代邀太原府有頭有臉各路人物,前來為岳父大人作花甲之慶,趁這個機會,讓太原府的人物,認識岳父大人行善樂施以外的事,想必亦為大家所樂聞。小婿金在鑫百拜。”
鄭無涯的手顫抖了,他的嘴唇顫抖了,那不是怕懼,而是一種氣極的表現。
史金剛默默站在一旁,沒有問任何一句話。
鄭無涯將信疊起,問史金剛:“金剛!你知道金在鑫在信上寫著什麼嗎?”
“想必沒有什麼好話。”
“錯了!金剛!他稱呼我為岳父大人,他記得我的生日是臘月二十三日,他並且記得我今年是六十花甲大壽。”
“大概是良心發現了。”
“對!大概是良心發現了。我這個孝順的女婿居然代我邀請了太原府的各路人物,齊聚鄭家莊,金剛!你知道他要幹什麼嗎?哈!哈!哈!”
鄭無涯縱聲大笑,他張著手臂,仰著頭,笑得狂放。
史金剛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自己追隨多年的老主人,那份失常的狂笑。
笑聲停歇了,鄭無涯的臉上沒有留下絲毫笑意,有的只是一份鮮明的哀傷與痛苦。他從太師椅上站起來,瘸著腿,走了兩步。他拂開史金剛的扶持,沙著聲音說道:“金剛!我覺得戈平,戈總鏢頭也是個沒有見識的人。”
這樣突然冒出來的一句,史金剛茫然不知所答。
“你試回想,當年為了劫縹,跟他對拆了五十招,戈平至少年輕我十歲,可是他的七孔喪門劍,幾乎使我的劍出鬼愁英名毀於一旦。在我羞愧氣憤的時刻,他說了幾句話,他說算不了什麼,別人也會照樣能勝過他的七孔喪門劍,唯一使人無法勝過的方法,就是丟掉手中的劍。”
史金剛說話了。
“莊主!這是什麼意思?”
“他暗示我洗手歸隱,他說,刀頭舐血的生活,沒有一個有好結果,圖個下半世心安吧!”
“奇怪!以他當時那種年紀和聲望,為什麼會有這種念頭?”
“謎!一個我不知道的謎,從那一刻,我在失敗之後服了他,於是我,還有你們幾個人,來到了太原。可是,今天我發覺他也錯了。”
“莊主的意思?”
“鬍匪就是鬍匪,他甩不掉也擺不開,你想回頭,有人不讓你回頭;你想過平凡平靜平穩的生活,有人不接納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人要端你一腳,要把你踢下深淵,這都是戈平沒想到的。”
“莊主!不是我們不長進,是人家逼我們。”
“金剛!看看有沒有老朋友,願意在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