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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是你?如果是你,不要談條件,我是無條件的,只要你還人,鄭家莊一切都是你的。”

金在鑫眼睛一轉,帶著一絲詭譎說道:“包括你珍藏的那本劍招圖解,還有那件珍珠串成的坎肩在內。”

鄭無涯大驚,睜大了眼睛,凝視著金在鑫,半晌沒有說話。

金在鑫慢條斯理地說道:“其實你改名字,遷地址,做善事,那都是沒有用的,鄭天壽永遠還是鄭天壽,殺人不眨眼的鬍匪,永遠成不了彌勒佛。”

鄭無涯搖搖頭說道:“我不是想改變過去,我只是想求得眼前和日後的心安,我不會成為彌勒佛,我可以成為一個正正當當的人。”

“呸!什麼叫做正正當當的人?一旦刀頭舐血,永遠就洗不掉血腥。”

“不跟你談這些,因為你和我當年一樣,欲和恨橫梗在心裡,一切的言語聽在耳裡都會變樣。我現在只有一個條件……”

“你現在沒有資格談條件,你只有無條件的接受。”

“不!不算條件,算我的一點請求。”

“說說看。”

“你可以獲得你的一切,包括我的性命,只請你放回環翠和小弟。”

“不成!鄭天壽!你知道江湖有一句話,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我不能犯這個忌諱。”

鄭無涯悽楚地說道:“金在鑫!無論如何,我們總算是翁婿,小弟總算是你的內弟。就以江湖規矩來說,你也不能如此不留餘地。”

金在鑫嘿嘿地笑了一笑。

“鄭天壽!你老了,你已經沒有當年劍出鬼愁的豪氣了。做為一個江湖人,頭掉了碗口大的疤,低聲下氣,以情動人,那不是江湖人的行徑。”

鄭無涯點點頭,臉上的神情變得悲憤。

“你說得不錯,我是個江湖人,低聲下氣的求人,是有些離譜,不過有一句話你說錯了,我沒有老,現在我就要讓你證實,我沒有老。”

他說著話,緩緩地站起身來,就在這一剎那間,劍出鬼愁鄭天壽的豪氣,又代替了隱居十年的鄭無涯。

金在鑫挪開椅子,不覺後退一步說道:“鄭天壽你又要犯錯誤了。”

“方才我說過,這一輩子我犯過太多錯誤,多一次沒有什麼了不起。”

“這次不同,只要你一出手,你的老命就算死定了,環翠和小弟的兩條命也死定了。你估計可能錯這樣一次?”

鄭無涯笑了一笑。

“金在鑫!你還是太嫩,一個不是計劃中的行動,你就破綻百出,就憑你那一句話,足以說明,環翠和小弟不在你手裡。因為像你這種卑劣無恥的小人,如果環翠和小弟真的被你挾持,你的囂張,何止千百倍。你請吧!你已經沒有資格站在這裡跟我談條件了。”

金在鑫滿臉通紅,眼光裡迸射著殺氣。

鄭無涯沉著臉色說道:“金在鑫!拿方才你說的話轉贈給你,你又要犯錯誤了,除非你一舉手,就可以將我立斃當場,否則,無論你是什麼身份,我要趕你離開鄭家莊。”

金在鑫冷笑道:“入贅是手段,我要了解鄭家莊底細,沒有比掛上女婿的名義更方便,再說,只要我能等,我可以順理成章獲得一切。現在,前半段的事我已經做好了,後半段我無法再等。你少拿逆倫犯上這一類的話來壓制我。舉手之間,我只知道你是當年縱橫關外的劍出鬼愁的鄭天壽。你說你沒有老,接上這一招試試!”

右手一揚,並掌如刀,從上而下,削擊鄭無涯的左肩。

同時,左腳忽地一墊,飛腳踢出。

書房裡面,不過數尺方圓,不容得從容閃讓,鄭無涯也沒有打算閃讓。左手曲肘一格,右掌平胸推出,當時只聽啪隆一震,金在鑫右手關節斷折,右胸捱了一掌,腳下樁步浮動,接連退了兩三步,撞上身後的書架,吐出一口鮮血,臉色立刻變得焦黃。

鄭無涯指著他說道:“雖然你說入贅只是手段,我可不能像你那樣沒有人性,出手之際,存有翁婿之情,否則,你的小命就要送在這裡。不過,方才我的話已經說出了口,鄭家莊從這一掌之後,你是不能再住下去了。”

金在鑫擦去嘴角的血跡,眼睛盯著鄭無涯半晌,他走出了書房。

鄭無涯站在那裡一直沒有移動,他用心地聽到腳步聲去遠了,身子一軟,倒在太師椅子上。

金在鑫走的時候,沒有注意到鄭無涯的右腿,沒有看到在長袍罩蓋之下,已經有血滲透了褲腳,流到地上來。如果他注意看到了,相信他不會走得那麼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