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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們有這樣的朋友嗎?”

大家都默然了。昔日的夥伴,多已飄零四散,而且大都已年華逝去,垂垂暮年,恐怕再也找不出這樣身手矯捷的人了。

一分感傷,夾雜著一份沉重,使得四個人都說不出話來。就在這個時候,從外面衝進來一個人,一看到鄭無涯和客人站在門外,匆忙中收住腳步,滿臉惶然。

“有什麼急事?”

“回史爺的話,莊外來了十幾匹馬。”

“哼!說下去。”

“他們指名要會莊主。”

史金剛一怔,他回頭望著鄭無涯。

鄭無涯突然張臂仰頭哈哈大笑說道:“奚文兄!你說得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是有人逼著你不讓你放下屠刀;又豈奈他何?我鄭天壽做了十年的鄭無涯,我讓寶劍沉在水底十年,我做了十年的善事,今天有人還放不過我,我還能期待著什麼?”

他說著話,當年的豪氣,又立即洋溢著全身,他擺擺手對季奚文和錢駝子說聲:“二位請!”大踏步走向前進花廳。這情形看在史金剛的眼裡,使他想起十年前,他的主人揮動著寶劍,吆喝著“哥兒們!上呀!”這位忠心耿耿的漢子,是個胸無點墨的人,此刻,他真正的迷惘了,“善”與“惡”究竟應該怎麼區分?又應該如何選擇?

情況不容許他想這些,老實說他也想不透這個問題,他只曉得找出主人的劍,又要去聞那久已沒有聞到的血腥味。

此時已經深夜,寒冷與岑寂,籠罩住周圍的一切,只有鄭家莊前的空曠廣場上,燃點十餘支火把,把附近照得一片通明。

迎面十幾匹馬一字排開,當中為首的正是鄭家莊的乘龍快婿金在鑫。

從鄭家莊花廳裡走出來的四個人,在形勢上是孤單了些,但是,鄭天壽懷抱寶劍向場中一站,金在鑫的馬打了一個噴嚏,很自然地退後一步。金在鑫沒有下馬,只是在馬背上抬抬手剛開口叫了一聲:“岳父……”

“住口!”鄭天壽喝住他。“你這樣的叫一聲,對我們傳統的倫常,該是多大的侮辱?

你不如直接了當叫我的名宇還來得恰當些。”

金在鑫冷冷地笑了一笑:“那也很好,鄭無涯,本來我們之間翁婿關係,就是一種利用。”

“告訴你,金在鑫!從我踏出大門那一刻起,我不再是鄭無涯,我是鄭天壽,劍出鬼愁鄭天壽。”

他用右手扣指輕彈,劍作龍吟。

金在鑫仍然是那樣冷冷地笑了一笑:“鄭天壽!你亮出劍出鬼愁的名號,也挽救不了你的命運。本來我等是明天來的。”

“可是你們今天來了。”

“那是給你一個機會,一個保持你鄭無涯鄭大善人的令譽的機會。因為你今天晚上死了,死的原因沒有人知道,死的方式沒有人知道,你十年的偽善,太原府還有人懷念你。”

“哦!要是你明天來,我連這一點機會都沒了!”

“如果是明天,壽筵之前,我們要當著太原府的有頭有臉人物,宣佈你是殺人無數的鬍匪,是假冒偽善的強盜,讓太原府的人看看他們所尊敬的人本來真面目。”

“這麼說,我鄭天壽還要感謝各位的慈悲與大恩大德。”

“那倒也不必,只要你接受一個條件,你就可以獲得這個機會。”

“說說看,是什麼條件。”

“將那本劍招圖解和那件珍珠坎肩獻出來。”

鄭大壽笑了,縱聲的大笑,張著雙臂,笑得十分豪放,左手那柄寶劍,在松脂火把的照耀下,一閃一閃地發著光芒。

鄭天壽笑得夠了,他回過頭來朝著季奚文和錢駝子兩人笑道:“你們兩人看看,天下居然有這種機會,要我們自動拿出寶藏,不是拿,而是獻出來,然後再自動引頸受戮,天啦!

這比鬍匪還要狠毒十分。”

錢駝子笑嘻嘻地說道:“你還沒有問問人家,如果不領情這個機會,又該怎麼辦?是個是死的方法要特別一些?我這個人事事喜歡嘗新,就連死也不例外。”

對面有人跨馬越眾而出,在馬上指著錢駝子說道:“錢駝子!你不要故作鎮靜,就算你是萬里飛駝,今天晚上你也難逃一死。”

錢駝子微仰起頭來看了一看,回頭對鄭大壽說道:“天壽大哥!我駝子一向是慢鳥先飛,就是死,也要搶先一步。”

他向前走了兩步,半仰著頭,衝著對面馬上的人一點頭。

“閣下能叫得出我駝子的綽號,對我駝子的一切,想必都知道得清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