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看著戈易靈轉進前廳,叫不下去了,回頭看看牛秀姑,只見那一雙含淚的眼,他廢然地放下右手,止住前進的椅子,黯然地說了一句:“我不知道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不對。”
牛秀姑睜大含淚的眼睛,疑惑地問道:“爹!你在說什麼?”
牛奇搖搖頭,忽然抬頭叫道:“老白!”
老白搶出來推著椅子,推到前廳轉角處,他揮手叫秀姑回去。等他來到前廳,戈易靈姑娘已經在冷月、流雲兩個人的攙扶下,步下臺階,正要跨出大門。雙尾蠍牛奇大叫一聲:
“女兒!”人向前一衝,滾到地上。
戈易靈停住腳步,臉上掠過一層淡淡陰霾,她仍然很真誠地說道:“爹!請多保重。二叔!”
她對呆立在一旁的牛垠點頭說道:“請多照拂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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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有情甘受險 無隙為雙鉤
戈易靈走了,門外有一輛雙輪馬車,拉車的卻用了兩匹高大的馬。車廂玲瓏別緻,外型美觀。冷月和流雲扶著戈易靈坐進車廂,只感覺柔軟舒適。
冷月仔細地小心地服侍戈易靈坐好之後,十分恭謹地說道:“小姐!我叫冷月,另外三個叫流雲、杏雨、秋霜,我們都隨在車後,有事你敲敲車門,我們就會過來。不過很快就會到家的。”
這是戈易靈真正記憶曉事以來,第一次聽到“家”字,她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她是要回到“家”嗎?她的“家”在哪裡?
是滏陽河畔的城堡中嗎?一個無聲的嘆息,鼻子有些酸酸的,伸手摸到臉上,淚水流溼了面頰。
車子在急速的蹄聲中跑得很快,但是坐在車子裡只是微有顛簸。隨著車子的顛簸,戈易靈的思潮也在起伏不停。
“毗藍夫人要人為什麼單挑牛秀姑?牛奇沒有說出理由,是真的沒有理由嗎?牛奇是真的不知道嗎?誰能相信?”
“毗藍夫人跟牛奇是一種什麼關係?”
“牛奇顯然沒有說實話,為什麼?他是有難言之隱?還是一種陰謀?”
“毗藍夫人既然在秀姑兩歲的時候就要人,為什麼居然能等十五年?”
這一連串的“為什麼”,盤據在戈易靈的心裡,使她理不出頭緒,也想不出道理。
不過,她可以斷定一件事,她這次冒充牛秀姑到滏陽河畔的古堡中來,不應該是件危險的事。她自己沒來由地相信,她可以在這滏陽河之行,就如同探尋寶藏的人一樣,探尋到一宗秘密。
戈易靈的心境,從紛亂而歸於坦然。忽然,戈易靈敲了敲馬車的車門,立即就有人掀開車簾,隔著雕花鏤空的上半截門,朝著裡面問道:“小姐!有什麼吩咐嗎?”
戈易靈招招手說道:“冷月!進來和我一同坐著,我有話請問你。”
冷月抿著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