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山澗陡峭嗎?”
“陡峭。”
“他告訴我沿著山澗前行,自然就可以找到道路。最後他用手搭住我的肩,用深沉的眸子注視著我,說了一段話,讓我終身難忘。”
“他說些什麼?”
“他停頓了很久,然後緩緩而又深沉地告訴我,他對我一諾千金,任事忠誠,表示感激、表示敬佩。他說,他慚愧他不能和我一道去尋二弟……”
“啊!大哥!”
“他說他相信我一定可以找得到你,他鄭重地告訴我,如果有一天找到你,必須轉達他的意見:重光華夏,必定成功,但是不能急躁於一時,這是一件長遠的事,而且這不是朱家復明的事,是要天下人都能起來重光大漢天威。因此,我們要竭盡所能的做,特別他說你—
—朱大哥,他要你畢生唯一職志,就在於斯。”
“可是他呢?”
“他也說到了他自己,他說他也沒有置身事外,只是走的方向不一樣,他並且向我保證,他不是一個偷懶的人。但願將來能殊途同歸。”
“殊途同歸!殊途同歸!戈平兄!你走出來以後,可曾知道那是什麼地境?”
“安慶府梅城縣境。”
朱火黃沉思了,良久,他霍然抬起頭來說道:“戈平兄;如今老天有眼,三枚玉墜會合,你已經完成了使命,但是,目前的當務之急,已經不是如何破解摺扇之謎……”
“朱大哥!可是……”
“戈平兄!我大哥說得很清楚,這不是一朝一夕之功,珠寶也罷,秘芨也罷,都不必急於這一時,從現在起,如何把重光華夏的種子,遍植在江湖上武林中,讓忠義之士都能歸於這個長久遠大的事業,在我們恐怕要分道而行了。戈平兄!你應當……”
他的言猶未了,傾聽了一會,便笑道:“戈平兄!分道揚鑣的事,恐怕要暫時擱置一下了。”
戈平點點頭說道:“應該怪我,為了讓朱大哥瞭解全盤經過,短話長說,耽擱了時間,要不然我們已經離遠了,少掉這次麻煩。”
朱火黃突然揚起頭來朗聲說道:“不!戈平兄!我不認為這是一次麻煩。你記得我大哥所說的話嗎?”
戈平說道:“當然記得,我說過那是我終身難忘的箴言。”
朱火黃點頭說道:“我大哥說,這是長遠之計,不可操之過急。但是,萬丈高樓也要從地起,讓我們就從現在開始吧!如果對方來的是小人物,也就算了,如果真是大內一等高手,尤其是他們領頭人物,讓他們給我們做一次宣揚吧!”
戈平接著說道:“遵照朱大哥的意思辦理,這件事應該讓我來處理,朱大哥坐在一旁為我掠陣,馬原兄、冷月姑娘,還有靈丫頭站在我的身後,為我助威吧。”
戈易靈躍躍欲試地說道:“爹!讓女兒試試好不好!”
冷月適時阻止住說道:“易靈姊!剛才你聽到朱伯伯說的,恐怕這回對付來人,不完全是鬥狠比高,還有其他的目的,我們還是等在一旁聽戈伯伯的指使做事也就是了。”
戈平剛一點頭,表示對冷月的讚許,不遠的來路,出現了一批人。
原本是賓士著的,可是此刻已經緩慢了下來。兩邊有五六匹馬,走在道路的兩側。馬上乘坐的都是三四十歲左右的壯年,一個個都長得十分的剽悍。一式抹額黃頭巾,當中嵌著一塊白色的玉,緊身玄色排扣勁裝,外罩紫色大擋風,遮掩住一切,座下馬匹都是萬中選一的良馬,此刻都踏著輕快的小碎步,顯得平日的訓練有素。
在路當中,有一頂奇特的轎子。其實真正說來那也不能算是轎子,彷彿是一個平臺壽凳,上面罩著一頂鵝黃色的繡帳,緊密的封著,看不到裡面的情形。
這個著繡帳的平臺,是由四個人前後抬著的。這四個人長相非常的特殊,一個個都是裸露著上身,只套著一件又短又小繡花黃背心,露出筋肉怒張的手臂,黑毛蓬虯的胸膛。
下身穿著黃色燈籠褲,用紅色的絲帶扎著褲腳,腳登軟皮長統薄底快靴。四個人一式的黃巾纏頭,濃眉凹眼,下額黑黝黝的落腮大鬍子,四個人站在那裡,個個有如半截黑塔。
四個彪形大漢抬著平臺,步履一致,如果照方才聽到馬蹄震地的聲音看來,他們四個人跑得跟奔馬一樣的快。此刻,步履從容、肩若無物。
突然,左邊領頭的那匹馬上的人,輕微地一聲呼哨,左右兩邊的馬,立即分從兩側賓士而開,繞道兩側,朝著戈平所站的地方,包抄而至。
馬好、騎馬的人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