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孝女又當怎麼樣?”
他說著話,大踏步上前,來到戈平的面前,彎下腰去,不知道要動什麼手腳。
戈易靈瘋狂地要掙扎著衝上去,突然,朱火黃的手一鬆,戈姑娘人向前一衝,腳下不穩一個蹌踉,幾乎摔了一跤。等她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一抬頭,可把姑娘怔住了。
戈平戈總鏢頭閃電一挺而起,伸手如鉤,一把刁住粘三的右手脈門。任憑粘三有何等功力,只落得渾身痠軟,失去一切的勁道。
戈易靈怔怔地叫道:“爹!你……沒有事吧!”
戈平微笑說道:“粘三爺的為人,我是久已聞名的。當他表面上無事,暗地裡一步一步挨近的時候,我就知道他不懷好心,果然不出所料。”
朱火黃笑笑說道:“你裝得不錯,可把你的女兒嚇壞了,恐怕把我也要怪罪了。”
戈易靈漲紅了臉說道:“朱伯伯!你可是一句話也不說呀!”
朱火黃哈哈大笑說道:“傻姑娘!我可不敢多說一個字啊!”
粘可五突然呵呵笑了起來,用一隻獨眼,掃了朱火黃和戈易靈一眼之後,無比陰險地說道:“瞧你們那種得意樣子,也不覺得難為情嗎?”
朱火黃笑著反問道:“粘三!你還想動什麼心思呢?還要再把皇上抬出來嚇人嗎?是不是又要讓我們喪身滅門嗎?”
粘可五粘三冷冷地說道:“戈平說的,喪身滅門,你們都不在意,他說作為一個江湖客,沒有把這些事放在心上。但是,我要請教戈總鏢頭,作為一個江湖客,名譽是不是要緊?”
戈平抓住粘三的脈門,淡淡地笑了笑道:“我知道你想說的是什麼?”
粘三仍然是那麼冷冷地說道:“你知道就好。當你用不正當、不光明的手段,取勝於人,算什麼英雄?算什麼好漢?又算什麼江湖客?”
戈易靈立即嚴詞斥道:“粘三!你是什麼樣的人?你還有資格說什麼光明磊落嗎?真是恬不知恥!”
粘三說道:“女娃兒!你是真的錯了。我粘某人不夠格談正大光明,你爹又夠格嗎?他真的要夠格,就應該在一刀一劍的招式上,將我制服,我沒有話說。藝不如人,只能怨自己。可是,你爹是這樣取勝的嗎?”
戈易靈正待叱喝,戈平卻淡淡地笑了一下,一鬆手,說聲:“去吧!”粘三半身勁道尚未恢復,只覺得一股勁道,直湧而至,腳下拿不穩樁步,一個踉蹌,噔、噔、噔,一連撞過去好幾步,才勉力穩了下來。
粘三的臉霎時紫紅得像豬肝,分不清他是憤怒還是慚愧,或者是竭盡全力來活絡開周身的血脈。當他站定了腳步之後,獨眼迸射出兇焰,但是嘴角卻扯動得笑了。
粘三的笑,笑得很突然,先只是扯動一下嘴角,接著他洪水開閘也似的爆出一陣狂笑。
他用手指著戈平說道:“戈平!但願你的真本事硬功夫,能和你的詭詐一樣的出色,要不然,今天就有你的罪受了。”
說著話,日鉤交到打手,日鉤月鉤一分,雙臂的筋肉一陣滾動,骨節咯咯直響。霍然他雙臂—陣攪動,鉤影如幻,人影如飛,撲向戈平。
戈平身形一個旋動,步走輕靈,極快地一閃,正好從戈易靈身前一掠而過。只聽得他說一句:“孩子!劍借給爹用一下。”
連人帶劍就在這樣一聲“借用”之下,滾進了層層鉤影之中。站在一旁已經為馬原解除鏢毒,治療鏢傷的朱火黃,此時不覺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滿懷歉意的冷月,原本是默默站在身後。此叫忍不住輕輕地問道:“朱伯伯!你嘆氣了?”
朱火黃回頭望了冷月一眼,笑笑說道:“可不是嘆氣了!”
冷月捱上前兩步問道:“為什麼?朱伯伯。”
朱火黃說道:“我原以為這是一場難得一見的高手拼鬥,結果,叫我失望了。”
冷月問道:“是粘三太差了嗎?”
朱火黃搖搖頭說道:“不是。粘三在大內名列二三之間,身手不凡。老實說,在他的雙鉤之下,要想佔得便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冷月當然相信。方才戈易靈姑娘拼出了全力,隨時都有落敗的機會。換過冷月自己,恐怕接不下來十招。朱火黃的意思是指戈平的功力不濟嗎?冷月不敢這樣替戈伯伯設想。
留神拼鬥中的兩個人,由快而慢,一劍一鉤,都是那麼凝神一志的遞招過式。看不出戈平有什麼破綻。
朱火黃接著說道:“戈總鏢頭的功力,竟然是這樣的超人深厚,叫人難以想得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