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就對了。現在我們坐下來,商量一下今後的動向。戈平兄!先要聽聽你的意見,這十幾年你的武功,已經臻於精境,在其他的方面呢?”
戈平剛要開口,朱火黃又伸手作勢攔住他含笑說道:“從現在起,千萬不要有王爺二字的稱呼,只要你想到有害於事,有害於我,你對於這個稱呼必然就不堅持了。”
戈平說道:“朱大哥!小弟敢不遵命。只是這十幾年的經歷,真正是血淚斑斑,說來話長,恐怕此刻是時不我予。”
朱火黃說道:“對!目前正是時不我予,而且時間非常急迫,是無法詳談,但是,你的遭遇,與我們今後行止,有密切的關係,不能不談,我們長話短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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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南湖敘煙雨 木劍杳驚鴻
回憶對某些人來說,是充滿了甜蜜。可是,回憶對戈平來說,卻是充滿了苦難的哀傷。
正如戈平自己一開始就說,那是血淚斑斑的歷程。
戈平望著自己的愛女,再看看幫助愛女踏遍江湖的好友,覺得上天還是公平的,能讓他在一十八年之後,還能見到長大成人的愛女,一切辛苦和折磨,對他個人來說,已經有了償付,何況未來的成就,說不定能為多難的家國,能作更大的貢獻,因而青史留名,也就不枉此生了。
他長長地吁了一口氣,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開始說道:“江湖上都知道我保了一趟暗鏢紅貨到北地,其實內情並非傳說中那樣。到現在要我保鏢的人,他的真實姓名是什麼我毫無所知。”
朱火黃靜靜地坐在那裡,沒有說一句話。
倒是戈易靈忍不住問道:“爹!那多奇怪呀!”
戈平繼續說道:“奇怪的不只是如此。待我暗保紅貨,到了地頭,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大爺,根本沒有點收,先擺開一桌上等的酒筵,並且有數位姿色不惡的美女陪酒。照那位老大爺道貌岸然的樣子,這種酒筵太不調和了。老實說,對於像我這樣練武保鏢為生的人來說,這種酒筵,使我如坐針氈。當時我就向老大爺說,請他點收清楚,我要回南。”
馬原此時說道:“戈爺!照我看來,宴無好宴,會無好會,他是必有所為,你這樣走,恐怕不會讓你走的。”
戈平點點頭說道:“不錯。這位老大爺連說不忙,珠玉已經到了地頭,他信得過威遠鏢局,信得過戈總鏢頭,此時不談珠寶。得飲酒時且飲酒,一則聊表謝忱,再則人生難得幾回醉,他要我不必太拘謹。如果我認為這些穿紅著綠的姑娘在這裡不便,他可以換人相陪。”
馬原叫道:“早就準備好了換人相陪?這是什麼意思?是成心要把你戈爺灌醉麼?”
朱火黃此時忽然抬起頭來說道:“馬原快人快浯,這‘成心’二字,說得入木二分。”
戈平點點頭說道:“這位老大爺果然揮退那幾位美女,請來兩位斯文的先生,這時候我發覺有一點奇怪之處,這位老大爺和這兩先生都是一身明朝穿著,沒有雉發,完全是上國衣冠。”
朱火黃仰天長吁,說了一句:“好一個上國衣冠。”
戈易靈姑娘卻於此時翹著嘴說道:“爹!你方才還說時不我予,要長話短說,盡說這些瑣碎的事做什麼?”
朱火黃笑笑說道:“小靈子,你爹說的不是閒事,是關係重大的正事。”
戈平沒有注意戈易靈瞪著驚訝的大眼睛,繼續說道:“老大爺和這兩位斯文先生不但博學多才,而且,對於江湖上的掌故,都能夠歷歷如繪地道來,調和了當場的情緒。而且他們三位都能豪飲,如此推杯換盞,不覺我就有了八分酒意。”
戈易靈姑娘自從見到了自己的親生父親,人變得活潑多了,而且童稚之氣盎然。她義問道:“爹!聽說你有千杯不醉之量,而且還單獨地和別人較量過,怎麼那麼快就有八分醉意呢?”
戈平笑笑說道:“傻丫頭,傳說的事,有多少可靠的啊?
如果成心比酒,那就沒有酒的味道了,何況談得投機的時候,一杯接著一杯,人情味濃,那就很容易有酒意。”
戈易靈嗯了一下,說道:“爹!後來你醉了沒有呢?”
戈平說道:“沒有。因為就在這個時候,老大爺說了一段話,使我的酒化作一身冷汗,可以說是酒意全消了。”
戈易靈問道:“那一定是使爹十分意外,也十分憤怒的話,才會如此的,是嗎?爹!”
戈平點點頭說道:“正是大家談興正濃,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