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黃的身上,沉重地說道:“朱爺!”
朱火黃臉上的陰霾已經消散了,居然露出一絲笑容,望著馬原說道:“你這大漠草原之鷹,又有什麼話說?”
馬原懇聲說道:“朱爺!在清江小築時開始,我對你朱爺,有一個非常不好的印象。可是,在老回回的野店裡,我又覺得你是天下最了不起的好人……”
朱火黃突然哈哈大笑,介面說道:“馬原!現在對我的評價又要改變了是不是?沒有關係,人只有到蓋棺的時候,才可以論定,現在都會隨時改變的,我不會在意的。不過,小靈子!你不必悲傷失望,你應該高興驕傲,因為,你有一位了不起的父親,真正了不起的父親。他忠於對人的一諾,可以犧牲自己的獨生女兒,在所不惜。”
朱火黃轉向戈平說道:“戈總鏢頭!考驗一個人是十分殘忍的,你經過了最殘忍的感情考驗,表現不懼不惑,不受威脅,不受利誘的偉人情操,我衷心地敬佩你!也為所託得人慶幸。”
戈平怔住了,遲疑地問道:“朱兄臺!你是什麼意思?”
朱火黃微笑著說道:“戈總鏢頭!你休要驚疑,我給你看一件東西。”
他說著話,從身上佔肉處,取出一個小小的深黃色的絹袋。上面有汗漬斑斑,代表著年深月久,也代表著朱火黃是如何珍藏在自己身上貼肉處,從不離身。
朱火黃很細心、很謹慎地解開這個黃色絹袋,從裡面傾倒出一枚玉墜。這枚玉墜是用黃色的絲帶繫著,編成一個十分精緻的結。朱火黃將玉墜託在掌中,伸到戈平的面前。
戈平一見,大驚失色,他用不著多看,只一眼他就可以看出朱火黃掌中的玉墜,和他那柄摺扇系的玉墜,有著密切的關係。
當時他跪下行禮說道:“草民不知是世子王爺……”
朱火黃伸手拉起戈平,認真地說道:“雖然你心存社稷,可是你我人在江湖,如果人家都拘泥這些禮數,往後叫我們何以相處?”
戈平卻堅持地說道:“禮不可缺。以前是不知,如今知而不禮,那絕不是為臣民之道。”
他立即招呼戈易靈、馬原、冷月:“來見過王爺千歲!”
朱火黃揮手攔阻,沉痛地說道:“戈平兄!國破家亡,孑然一身,流落在江湖,對於國恨家仇,沒有絲毫助益,愧對列祖列宗,愧對心懷先朝的臣民百姓。如果你再叫我一聲王爺(奇*書*網。整*理*提*供),真是要我無地自容了。戈平兄……”
朱火黃嚴肅地接著說道:“實則我現在是一位江湖客,唯其如此,我們才能將恢復大明朝的大業,在暗中從江湖上做起,如果我朱火黃成了王爺,今後的一切努力,都要事倍而功不能及半。”
戈平固執地說道:“回王爺的話,草民毀家滅門,為的就是要找到福王世子殿下,在江湖上登高一呼,眾人景從,大業可成……”
“不!戈平兄!你錯了。你和我都在尋找的,不是我,是我哥哥。他持有我君父的詔書,他才是名正言順的世子殿下,他才有號召的能力。我這塊玉、你那塊玉,還有我哥哥那塊玉,合起來才可以解開摺扇的謎底。”
戈平急著說道:“可是……”
朱火黃笑道:“不要再節外生枝了。告訴你,朱火黃在江湖上是有名的笑面屠夫……”
“那是王爺藉以混淆人的耳目,以求安全。”
“你現在知道我,你才這樣的說,你不知道我呢?恐怕你的看法又不一樣了。戈平兄!
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如何將恢復大明的事業,一滴一點地去做,如果在這種情形之下,還談什麼名分、還談什麼身世、地位,那就叫做冥頑不靈的人了。”
“我總覺得……”
朱火黃哈哈笑起來了。
“戈平兄!你這個人不但忠誠不二,而且也固執得叫人無法相與。戈平兄!我很坦白地講,你和我現在都是國家的罪人,都要以待罪之身、贖罪的心情,一點一滴來奉獻。我們要有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八十年的打算,盡心盡力,而成功不必在我。能想到這些,你就自然心安,還要計較什麼名分呢?好了!好了!不要再談這些與正事無關的話了。
我的本名叫朱燁,既不好聽,又不好叫,你還是叫我一聲朱兄臺,或者是朱大哥,讓孩子們依舊叫我朱伯伯,馬原他叫我朱爺,叫了這麼久,也就不必再費事改口。戈平兄!你就說一聲遵命吧!”
戈平倒是十分艱難地遲疑了一會兒,才規規矩矩地說道:“遵命!”
朱火黃點頭說